明洁将糕点掰成一分为二,然后送到宇文天的唇边:“宇文哥哥,你吃吧。”
“不用了,我不吃。”
宇文天推开她的手,目光格外冷冽。
明洁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住他的腕部,另外一只举着糕点放在他的嘴唇边,娇声道:“你尝一口嘛。”
没眼看呐没眼看。景辞等人的视线默默转到别处去,只见门边站着一位眼角点缀红痣的姑娘。
景辞看了眼,这不是宇文天的cp,小说的女主柔彩么?美人双目含着莹莹泪水,楚楚动人,委屈的说:“我再也不要理你了!”说完,转身欲跑。
柔彩心里过于愤怒,扭头后竟是脸路都没看,直接一头撞到门框上。
“嘭!”
她疼的抽了口凉气,然后捂着额头跑开了。
“彩儿!”
宇文天语气充满紧张和心疼,一把推开身旁的明洁便往外追去。
他的力气大得很,明洁竟是直接被推倒在地上。
“宇文哥哥!”
她起身想要去追,景辞忍不住将她喊住:“行了,人家是官配,你去干啥?”
“关你什么事!”明洁气急败坏的跺脚,朝外看去,只见宇文天已经消失不见,没有了踪影。
怒气上头,看什么都不爽。
她道:“景长老,您是嫌自己的事情不够多吗,犯得着管我?”
景辞坐直了身子,“你是横行霸道山的弟子,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管。”
明洁讥诮道:“我不过是想要取得宇文哥哥的青睐而已!大胆追求自己的心上人有何不对?”
明知道对方已经有了心爱另一半,依旧固执己见的去插足他们的感情,这也叫大胆追爱?
景辞不与她讨论这个问题,指向旁边的椅子:“你坐下。”
“我不。”
“别逼我抽你。”
当景辞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林左二人起身,迅速站在明洁的身后挡住她的去路。
她只好乖乖坐下。
看来还是用流氓的法子有效。
景辞问道:“你为什么会和宇文天一起来这里?”
明洁嘴巴紧闭,皱眉思索一番,她并没有回答景辞的话,反而是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觉得横行霸道山应该站在天云山的后面!因为他们一定会保护我们的!”
果然是这样,她是想认天云山做老大啊。
景辞冷然一笑,她清楚的很,只要横行霸道一派归顺天云山,那么魔界大军势必派铁骑踏来,直取他们项上人头。
自己找死不要紧,请不要连累旁人!
明洁见景辞神色冷然,翻了个白眼说:“你笑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天云山有权有势的,是个足够大的靠山!而且宇文哥哥还专门带我来看比武大会。”
“他们天云山的弟子个个法术非凡,别的门派都比不过,所以他们有实力保护我们的,等我回去一定会劝说掌门支持天云山!”
好家伙,脑子被驴踢了。
眼看剧情又开始往刚开始的方向发展,景辞心里压着火。
“不想死的话,明天就回天云山。”
“我就不!”明洁大声叫嚷着,瞬间引来茶馆所有人的目光。
她料定景辞不会在众人面前对她如何,便得意的扬起下巴,然后颇为神气的离开了。
“愣是看她不爽的很哎!”林右捏起拳头,“师傅,这次你别拦我,我要打她。”
景辞不急不忙的拿了块凉糕塞进嘴巴里,幽幽开口:“你去打吧。明洁的修为在你之上,输了别找我哭鼻子。”
就......这?
林左一把握住景辞的手腕,做出往外走的动作,双脚却站在原地不动。
只听他说道:“师傅,别拦我,我真的要去揍她!”
“算了算了,师傅既然拉住我的手不让我去,那我便不去吧!我是个好孩子,我要听师傅的话!”
景辞看着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无奈叹息,我的傻徒儿啊。
是夜。
书言敲了敲门。
景辞本来在泡脚养生的,听见有人敲门后便趿着布鞋开了门,见来者是书言,眨巴眼睛问:“有事吗?”
他彬彬有礼:“我可以进去说吗?”
“可是我的几个小徒弟都睡了哎,要不明天再说?”景辞只想回去泡脚。
她依稀记得,之前书言是不敢在深夜与自己这个女魔头独处一室的。
可今晚他的态度让景辞感到很意外。
“不用他们在场,我有些话想单独同你说。”
单独和她说么。景辞心里叹了口气,事情好多哦,我现在只想泡脚。
接下来,书言花了大约半个时辰的功夫讲述自己的立场。
意思大概就是,他不赞成横行霸道山与天云山结盟。
毕竟两地相隔甚远,若有朝一日魔界带军来袭,天云山这个远亲可就显得毫无用处。
书言慷慨激昂的说道:“我认为,我们五个门派应当壮大自己的势力,而不是去依附旁人!小辞姑娘,你觉得呢?”
她早就走神了,此时下意识嘟囔:“我觉得我的泡脚水要凉了。”
“啊?”
“没什么。”景辞捏了捏左脸,让自己清醒些,“书公子,你可否再问一次?我刚刚没听清。”
书言重复了一遍。
景辞思索片刻,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总而言之,千万不能让明洁回去劝说我师傅。”
无忌的心思最是容易动摇,尤其是看到钱的时候。若现在天云山又承诺给她加些银两,说不准她真的会再次收下。
想到这里,景辞摇了摇头。
她现在有两个任务。第一,找到萧澈并且打消他攻打横行霸道山的想法。第二,防止明洁去当天云山的说客。
“哎,真是不让人省心。”景辞忍不住叹息。
书言见她如此忧愁,站起身鞠躬道:“之前我对你有些误会,实在是对不住。”
“啊?”
“书某发现,很多事情你我二人的想法很是一致。”他说的是还礼的事情。
景辞嘻嘻一笑:“那什么,英雄所见略同嘛。”
她笑容明媚,眼里闪着光似的。
书言暗自捏紧扇子。
虽说别人都讲景辞是个好色女魔头,可自从她上次为保住徒弟而赶往魔界的时候,书言便对此人有所改观。
在他看来,一个负责人的师傅,坏不到哪里去。
自然,景辞不知道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转变态度。
她只知道,天黑了,书言该回家了。
好不容易将人送走,她回到床前撩了把自己的洗脚水,欲哭无泪。
水凉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