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总管的药膏给的倒是奇效,片刻功夫,脸上的包包也不感觉到疼了。
景辞满心欢喜的将药膏收到袖子里,“萧公子,这毒蚊约莫是喝饱了,您大可放心睡去。”
萧澈好看的眉头皱起来,“吵。”
他是在说蚊子“嗡嗡”的叫声很吵。不知怎的,景辞竟然第一时间便能明白他的意思,便道:“要不我去给你找些驱蚊的药草熏一下?”
“难闻。”
好家伙,还真是难伺候。
景辞虽是恨的牙痒痒,面上却笑容依旧,“那你看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这是你该想的事情。”
萧澈面容清冷,直接侧躺在床上,一袭黑袍些许慵懒的挂在他的身上,禁欲又魅惑。
景辞下意识咽了咽口水:“萧公子,是不是只要我帮你解决了蚊子嗡叫声,便能表达我的诚意了?”
他那狭长的眸子一眯,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
可真是个磨人的老妖精。
景辞索性心一横,几步走到床前弯了腰,然后用双手捂住他的耳朵。
“......”
原本是想将食指插在他的耳朵里,但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敢。
两人近在咫尺,似乎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萧澈怔怔看着她,长而卷曲的睫毛像是扇子般微微颤了颤,双唇轻启:“景长老的主意总是这般的清奇。”
闭上你的嘴,好好睡觉吧。
景辞露出标准式的微笑:“为您服务,应该的。”
入夜风凉,月亮倚山而眠。
景辞揉着自己发酸的手腕回到小丫的住处。
她正坐在门口望眼欲穿,当看见有人回来的时候直接蹦起来,着急问道:“情况如何!快快汇报军情!”
景辞扶着自己的后腰,语气凄凉:“也就是腰酸手酸脖子酸,而已。”
“你,你,你们做了什么剧烈的事情吗?”
“呵......给他捂耳朵,算吗?”
当小丫坐在床上听完景辞的汇报后,摸着自己的下巴琢磨,“你说这萧澈可真难对付,居然让你去打蚊子?”
“可不是!”景辞一拳头锤在软乎乎的被子上,很是不解道:“他连药草都不让我熏,真是醉了......”
“额。”
小丫朝她解释:“确实不能用药草熏毒蚊,否则它们都会死的。”
在魔界,毒蚊可以用来入药,也有修魔者食其入腹,从而进行修炼,据说能以此增强法力,快速提高修为。
景辞听到这种解释后不禁咋舌:“感情他们这儿的蚊子还是保护动物呢?”
小丫点头,无比激动的握住感情的手。
“相信我,如今你在萧澈的心里一定是个连蚊子都不愿拍死的善良女人!所以你一定要再接再厉!”
只要萧澈承诺不去攻打横行霸道等门派,她们的任务就完成了。这可是一件载入门派史册的大事儿。
小丫思索一番后,继续道:“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时刻讨好萧澈,让他看见你的诚意。”
景辞有些为难:“我没什么经验。”
“简而言之,你就是去当个狗腿子!他起床你提鞋,他吃饭你夹菜,他上厕所......你给他提裤子。”
景辞汗颜,还好这货没说要给他擦屁股。
打了个哈欠,景辞单手支着脑袋靠在床上,姿态闲然:“我堂堂一介长老,会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
第二日,景辞端着一盏上好的乌龙茶走进藏书阁。
“萧公子,看书累了吧,来,喝点茶。”
“我不喜喝茶。”
“得勒,我去给您换成白水。”
过了会。
景辞拿着一把蒲扇:“萧公子,今儿个天热,我给您扇扇。”
“萧公子,您真是人中龙凤,这么多字的书籍都能看的下来,简直太厉害了。”
“萧公子,您写的字那是世间少有,行云流水,让人眼前一亮啊。”
“萧公子......”
景辞坐在地上,一只手拿着蒲扇一只手支着脑袋,睡眼惺忪。
他自早上来到藏书阁之后便没出去过,已经在书桌前坐了两个多时辰,景辞便一直在旁陪同。
萧澈手中的书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字,看上去让人觉得眼花缭乱的。
景辞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双眼水光滟潋,似星星般闪烁。
终于,她实在是撑不住,趴在桌子上与庄周碰面去了。
手中的蒲扇慢慢滑落,在它碰到地面的前一秒,萧澈将其接住,轻轻放在桌子上。
等景辞醒来的时候,萧澈依旧伏在案前,阳光细碎的打在他的脸上,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狭长的桃花眼中充满认真。
“我好看吗?”
“啊......”景辞回过神,下意识用手挡住自己的泛红的小脸,“好看,世界上没有人能比得过您的容颜。”
唇角的笑容稍纵即逝,萧澈指了指景辞身后的那堆书,“分类整理好。”
约莫五十来本,不算多。
景辞分别翻了几页之后,然后将这些书分成三垛。
有本上面记在了一些能提修为和体魄的药材,这让景辞想到自己的那几个正在修炼的小徒弟,便暗自记下一些名称。
将这本书归类好,景辞捡起地上最后那本书,翻开一看,手指骤然停顿。
竟是魔族人的档案,这里头详细记载了所有人的名字,年纪,职位,包括生平的重大经历。
她翻了几页,全是些自己未曾见过的人名,便粗略的扫了眼。
原本是想放下的,可是她却看见了那两个熟悉字。
“小丫。”
景辞心头颤抖一下,双眸不可遏制的瞪圆起来,像是两颗水灵灵的大葡萄。
她将食指放在那两个字下面,逐字逐句的往后看。
“姓名:小丫,性别:女,年纪:未知。身份:此人为乌鸡山卧底,一百年前潜入魔界,因其身份特殊,我教特将人调去打扫茅厕。此人武力值为零,尚未具备任何攻击性,不足为患。”
所以说,小丫的身份早在一百年前就暴露了?倘若不是她刷得一手好恭桶,恐怕早就落得人头落地的下场。
“你在看什么?”
萧澈冷冽目光扫过来,最终落在她手中的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