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褚璃月早早起身,换了一身干净干练的白衣,衣服的袖子是她早些时候制作的绑带袖子。
这样衣服简单又方便她做事情,不会影响自己的速度。
兮儿和小桃知道自家小姐已经答应太傅夫人,帮助林宴公子治疗腿疾,便懂事的让小厮将东西搬到马车上,三人乘坐马车来到太傅府。
太傅夫人满眼期待,坐立不安的一直期盼这褚璃月,看到她们的马车到了。
太傅夫人率先走向马车,等候褚璃月下马车,最是正直从不拍马屁的太傅夫人只差搀扶着褚璃月走进太傅府了。
褚璃月只觉得太傅夫人实在是太夸张了,这也许就是母爱的伟大,可以为了自己的孩子,低三下四去求人。
不过褚璃月也并未提出,只是一路上让太傅夫人放宽心。
褚璃月轻车熟路的跟着太傅夫人来到林宴的院子里。
“夫人请留步!”
太傅夫人不解,为什么才到院子门口,便让她留步,难道宸王妃替儿子医治腿疾的时候,不许自己在旁边吗?
但是自己十分关心儿子的腿,若是不在身边,会一直坐立不安的。
褚璃月看出太傅夫人的表情,也明白她接下来会询问什么,于是她主动回答道。
“夫人,林宴的腿疾已经好几年了,该长合的地方都已经长合了,断骨重续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这种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但是本妃准备了麻醉的药,他如同睡梦中一般。
本妃会在药效发挥的时候,尽快把他的腿给重新接好,赶在药效失去之前完成手术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太傅夫人哪里肯放心呦!
“王妃,臣妇不可以在旁边看着吗?臣妇保证不会打扰您的,说不定有什么需要的,臣妇还能帮助王妃,给搭把手呢……”
褚璃月知道,太傅夫人不是不放心自己,是不放心她那儿子,也实属正常,毕竟谁的娘亲不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儿女呢?
“夫人,本妃知道你的心情,不过关心则乱,只怕到时候你不仅不能帮上忙,我还要分心了,手术自然是凶险的。”
兮儿和小桃看太傅夫人实在是放心不下,立刻和自家小姐统一战线。
“夫人,我家小姐说得对,您担心林公子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小姐她手术的时候,是不无任何人打扰的,请相信奴婢的话。”
太傅夫人没办法,只得点了点头,由兮儿和小桃“搀扶”着离开院子。
只剩下褚璃月走进院子,林宴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甚至在院子里望眼欲穿,生怕褚璃月会食言。
看到她进了院子,立刻正了正面色,假装浑不在意的样子。
褚璃月有些好笑,走到他面前,开口询问。
“昨日可有好好沐浴过?”
林宴的脸噌的一下红了,“我……我沐浴过了,见过宸王妃!”
“你今日可比昨日礼貌多了,沐浴过是好事,手术之后得休养一天时间,伤口不可碰水,以免感染,不过会留下伤疤,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林宴有些愣住了,还要留下伤疤?不过伤疤也总比走路一瘸一拐的强多了。
“男子汉大丈夫,有疤又有什么?只怕成了一个废物不人不鬼的的活着!”
褚璃月有些无奈,林宴年轻气盛,一定要给他讲清楚,免得日后麻烦!
“林宴,你的腿本妃能给你医治的走起路来与旁人无异,日后你走出太傅府,旁人也不会再将目光放在你的腿上。
但是以后骑马练武是不可以的,做个将军上阵杀敌更是不可以。
顶多学点简单的功夫傍身,最简单的一个道理,一个花瓶打破了,你想尽办法将它黏好,外观与先前完好无损的时候无异。
可它内里实际还是破的,经不起任何摧残,拿起的时候要比平时更加小心,这个你明白吗?”
林宴脸色有些变化,不再如同之前看起来那般神采奕奕,他喃喃自语,“只得这样了吗?”
他心里也明白,看遍天下名医,也只有褚璃月一个人提出能够有法子医治他,旁人别无他法!
“我明白了,即使有诸多限制,只要看起来与旁人无异,我也愿意一试,不管多疼痛,我都愿意医治!”
褚璃月点了点头,和林宴一起走进他的房间。
按照褚璃月的要求,林宴的床上全部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床单和被褥,褚璃月开始给林宴注射麻药。
麻药还未发挥作用的时候,他看到褚璃月手中的东西十分的惊讶,这些他从未见过。
那些明晃晃的刀子和小剪刀他更是没见过,那些大夫拿的根本就没她的看起来精致锋利!
药效不一会便开始发挥了作用,林宴在腿上的如同蚂蚁叮了一下之后,慢慢失去知觉,他陷入昏睡之中。
梦里林宴如同回到了孩童时候,跟着父母亲和大哥一起去寺庙祈福,大哥带着自己去集市上买好吃的好玩的,皇宫里有宴会的时候父亲和大哥带着一起进宫和那些公子们一起玩,突然自己的腿疼痛难忍,那些昔日“好友”一个个露出了嘲笑的眼神,大家背后议论纷纷……
褚璃月看到林宴闭着眼不安的表情,他眼角还流下了泪水,她便加快了自己手中的动作。
她慢一分,林宴就要承受更大的疼痛,虽然打了麻药,但是这种疼痛是巨大的!
此刻无人给她打下手,所以她的每一步都十分小心谨慎!
她将林宴的腿用锋利的手术刀划开之后,他的骨头上有很多肉已经将断裂处的人缝隙“填满”包裹,她立刻将那些多余的肉给林宴清理掉。
褚璃月额头上不免冒出细密的汗珠,没有办法她只得用胳膊弯处的袖子擦去。
过了一会儿,她好不容易将那些多余的肉刮去,使用大力将他的骨头正骨给重新接好。
此刻麻醉大概是开始失去了药效,林宴越来越不安,褚璃月加快手中动作,若是他醒来可就麻烦了,这种疼痛常人无法忍受,更何况他还是锦衣玉食的贵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