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阵阵袭来,但那护身符实在是过于扎眼,谢晏深拧了下眉,直接上手,揪住了那护身符。狠狠一扯,把秦卿整个人都拉了过来,也幸好秦卿反应快,要不然就直接撞上了。
她拿手撑住身子,谢晏深揪着护身符不放,眼神恨恨的。
她人趴在他上面,长发从肩膀滑落下来,扫到他脸上。如果没有他揪着护身符不放的动作,眼下这个举动,应该是有些暧昧甜蜜的。
但秦卿的脖子被绳子勒的很痛,可半天也没甜蜜的心思。
她想去掰开他的手指,但他拽死了,一只手根本没办法,她抬起眼,对上他的目光。
不等她说话,嘴就被堵住了。
谢晏深拉开她的手,秦卿整个人便落入了他怀中,随即一个转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后背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微动,但也不打算放过她。
亲吻的过程中,他的手也没闲着,勾住红色的绳子,他的吻不再只沉溺于她的唇上,慢慢往下,落到脖子上,在秦卿喉头微动的瞬间,一口咬下去。
在秦卿反抗时,又松了嘴,顺势将护身符直接从她脖子上取了下来,并毫不犹豫的往旁边一掷。
动作极快,秦卿都没有反应过来。
下一秒,谢晏深就因为过于困倦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
秦卿推了他两把,推不开。
她给的药,药效还不很不错的,只是这睡着的真不是时候。
秦卿垂眼,能看到他的侧颜,脖子还泛着疼,狗男人!下手真的狠!
她费劲的将他从身上弄下去,下床去把护身符捡起来,她盯着看了一会,再看看床上的人,又重新戴上。随后,拿了书和手机,去了次卧。
……
第二天,秦卿早早起床,秋云来的比她更早。
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你怎么来那么早?”
秋云:“我知道你今天要上班,所以就早点过来,我跟夏时一块也住在这边。”
秦卿先喝了一大杯温水,“谢晏深最近会在家里修养,你好好看着,除了去李彦淮那边复诊,别叫他到处乱跑。”
秋云给她煮了馄饨,“深哥说不了话,估计也不会到处乱跑。”
“嗯。”她坐在长脚凳上,秋云把牛奶和馄钝拿给她。
秦卿吃完就出门了。
谢奶奶的事儿,她挂在心里,今天得走一趟。
到了局里,秦卿先跟厉宗商量了引出秦故的计策,然后跟他说了说谢奶奶的情况,同他报备了一声,准备去找谢谨珩聊聊。
厉宗这边有谢谨珩的一张日程表,大部分时间都在棋社,除了出去比赛,会长时间不在。
快中午的时候,秦卿才去棋社。
谢谨珩还在棋室练习,秦卿进去时,里面就只有他一个人。
两年未见,谢谨珩没怎么变。
“二哥。”秦卿依着以前的叫法叫他。
谢谨珩没什么反应,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他眼前的棋局上。
秦卿在他对面坐下,仔细看了看棋局,看起来像是死局。
秦卿没有打扰他,是十二点,谢谨珩才放下棋子,拿了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什么事?”
“先去吃午饭吧,我请客。”
谢谨珩没跟着她出去吃,只带着她去了食堂。
等吃的差不多,食堂内的人也走的差不多,秦卿才开口,“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问关于谢奶奶的事儿。”
秦卿仔细瞧着他的眉眼,淡淡的,疏离的,没有丝毫波动的。
秦卿不确定,他是否知道。
可转念想起当初,他应该是谢家第一个认出她不是秦茗的人,这样的人,应该是非常敏感,却对周边事物观察入微的。
所以,秦卿觉得他不知道的概率很低。
秦卿也不着急,就耐心的等着他开口。
谢谨珩吃完饭盆里的饭,是个好孩子,不浪费不挑食。相比之下,秦卿就有点浪费了。
秦卿跟着他去把饭盆放好,他拿了纸巾,递了一张给她,说:“下棋么?”
“好啊。”
以谢谨珩现在的段位,在棋社有私人的休息室和棋室。
他带着她去了另一栋楼,他的私人棋室环境还不错。
他给秦卿泡了茶,两人在棋盘前坐下,秦卿取了黑子,先落下一颗子。
谢谨珩道:“奶奶的愿望,是留在西池。可妈妈不放心,也不想假手于人,就让大哥把她接回家。一开始,是保姆照顾着,大哥空闲的时候就他照顾,但毕竟大哥是个男人,但擦身洗澡这些,只能让保姆做。这两三个月,大哥请了假,他跟保姆一块照顾。”
他说的很慢,说的也很平常,似乎没什么问题。
但可能是因为他说的够慢,有几句话停顿的时间够久,让秦卿很快就想明白,谢谨言会请假在家亲自照顾老太太,应该是发现了老太太被虐待。
他着重提了谢谨言是个男人,谢奶奶洗澡擦身的事儿,谢谨言不方便做。所以,他是在提醒,谢奶奶的伤势很可能是在私处,也确实是在私处。
谢谨珩喝水,又专注的下了一会棋,说:“大哥昨天从楼上摔下来,摔断了腿,现在也没办法照顾奶奶了。”
秦卿猛然抬头,好端端怎么从楼上摔下来了?
谢谨珩还是一如既往的淡漠,“摔的挺严重的,这一阵子也只能在床上躺着。眼看着快要过年,妈妈提前休了假,最近是她在亲自照顾奶奶。”
一个小时后,秦卿出了棋社。
秦卿的手机叮的一声,她拿出来看了看,是苏锦绵给她发的,一条视频。
视频封面竟然是谢奶奶。
她点开,谢奶奶在哭,她说话不是那么利索,但简短几句,已经足够劲爆。
她说,谢晏深虐待她。
视频内,谢奶奶的脸上有淤青,牙齿都似乎不完整,看起来十分的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