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打量了谢晏深一眼,面上没什么表情变化,他这会就穿了个黑色衬衣,系着领带,明显应该还有一件外套。
这里现在就他一个人,长长一条走廊,静谧无声。
秦卿正欲开口的时候,整条走廊的灯瞬间熄灭。
秦卿一怔,耳边响起开门声,而后是极轻的脚步声。由着秦卿在[air]有过特殊训练,各方面的灵敏程度,要比两年前高出许多。
她很明显感觉到了危机。
她正要去抓谢晏深,反而是他先一步扣她的肩膀,一拉一推,两人在进入房门的瞬间,秦卿几乎看到了黑色的影子,在谢晏深身后闪现,撕拉一声。
同一时间,秦卿出手,一拳打在了对方的脸上。
而后迅速的关上了门。
房内同样是一片黑暗,不同的是,多了一道不可描述的声音。
身后的门锁一直有声音传来,显然外面的人不打算就此罢休。那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还在继续,林稚徽声不成声,她是清醒的,也听到了动静,奈何身上的人毫无理智。
她又羞又愤。
她长那么大,哪里遇上过这种事儿。她打小就是规规矩矩的人,父母都是高知,礼义廉耻,她比任何人看的都重。
她做梦也想不到,人生第一次的床事,会是这样的情况。
这样私密的事儿,即便此刻黑灯瞎火,谁也看不到谁,可那羞耻的声音,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咬舌自尽。
林稚徽:“救……救我……”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奇怪,她不停的挣扎反抗,一点用都没有,她只恨当初怎么不去学点功夫傍身,这样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境地。
秦卿犹豫了一瞬,就被谢晏深拉进了卫生间,把门掩上。
秦卿拿出手机,先给供电局去了个电话,然后找外援。她就站在门边上,侧着身,另一只耳朵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门一开,她就立刻出手。
手机荧光映在她的脸上,十分的沉着冷静,没有半分惧怕。
她从来都不怕恶,前路再危险,她都义无反顾。
秦卿:“我知道你受伤了,一会他们要是进来,我出去之后,你就把门关上。”
她的语气冷清果断,不容置喙。
不等谢晏深开口,她又补了一句,“你躲好,就等于是帮我。”
换句话说,别拖她后退。
谢晏深嗤的笑了声,没旁的话。
这时,外面的那扇门被攻克。
秦卿瞬间将手机丢了出去,借着手机电筒,看清楚人,然后拿着毛巾,直接扑了过去,包住对方的头,迅速掐死。
双手摁住对方的肩膀,整个人腾空而起,两脚照着后侧跟进来的男人脸上踢过去。
男人抓住秦卿的胳膊,迅速往后退,秦卿一下撞在了柜子上,嘭的一声巨响。
说时迟那时快,谢晏深的枪,顶住了男人的额头。
然而,这些人并不怕死。
他并未停手,而是松开了秦卿,在他冲谢晏深出手的瞬间,谢晏深快一步,开枪打在了他的手上。
可这人跟打了鸡血一般,手上的武器没有松开,迅速抬手,开枪的瞬间,秦卿一脚狠狠将他的手摁下去,子弹看看落在了谢晏深的脚边。
秦卿抬眼瞪他,“滚进去!”
然,谢晏深眼也不眨,直接一枪打在了那男人的头上。
白色的毛巾瞬间染红,鲜血溅在了秦卿的脸上。
男人直接倒下,秦卿堪堪站稳。
这种时候,没有多余思考的时间,秦卿只看了他一眼,拿了男人身上的装备。
谢晏深一把将她拽回卫生间里,顺手扣住她的腰,秦卿整个人撞到他身上。血腥味变得浓郁,她看着冷如霜的脸,听到他沉声道:“都是‘死侍’。他不死就是你死。”
她正色道:“我知道,我刚才看的很清楚,你是正当防卫,我不会抓你。你放心。”
刚听脚步声,一共来了三个。
幸好只有三个。
这时,外面突然没了动静,静谧无声,只有那不可描述的声音还在继续,这门口发生的一切,完全没有影响到床上的人。
秦卿耳边只有他的呼吸声,略微有几分沉。
他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血,微弱的光芒下,他看到她左侧脸颊有一道很细的划伤,他突然凑近,轻轻的舔了一下。
她微的一怔,迅速将他推开。
他确实受伤了,这一推,秦卿没有收力,他踉跄几步,幸好及时扶住了洗手池。
这时,外头的房门再次打开,秦卿迅速紧绷神经,只是这一次来的应该是自己人,只是将那具尸体拖了出去。
又迅速的把门关上。
秦卿过去把手机捡起来,她听到了林稚徽无力的喊着不要,她回头往卫生间内看了一眼,谢晏深这会已经退到浴缸边缘坐下来,顺手开了水龙头,洗了洗手。
他似是察觉到秦卿的目光,甩了甩手上的水,侧头看过来。
“进来。”他说。
她想了下,这会也只能进去比较安全。
卫生间的门关上,那不可描述的声音就不太能听到。
她站了一会,开着手机电筒,将手机放在洗手台上,脸上脖子上衣服上,都还有未干的血迹。她拧开水,洗了洗脸,还有脖子,衣服上的血是没办法了。
谢晏深靠着墙看着她,又问了一遍,“例假结束了么?”
秦卿拿了毛巾擦了擦脸上身上的水,淡声道:“还没。”
“过来看看。”
她继续擦手,没有扭头去看他,也没理会他无赖的行径,“我们留在这里不合适吧?你的人应该到了,现在出去?”
他摇头,“再等等。”
“我可以等,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
她说着,放下毛巾,转头看他。
眼下的光线,并不能看清楚一个人的脸色。
他形容散漫的靠坐在那里,他把他的手机电筒关了,人在暗处,从他的角度看过来,秦卿站在光里,后面是她放大的身影。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