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所说的救命恩人,倒是不假,但救他的不是秦卿,而是秦劲。
当年他九死一生,若不是秦劲不弃,他活不到今天。
而且,秦劲是一个极识趣的人。
他从未主动找过沈烈,即便偶尔来一趟北城,就只是一块喝一杯酒。
沈烈对待有恩于自己的人,从不亏待,更何况,是这样的恩情。
而且,秦劲从来不会白白让他帮忙,总有等价交换的时候。
秦卿是秦劲的亲妹妹,重要性不用多言。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一定要把人从谢晏深手里带走的。
他默了片刻,“你为什么觉得我不会说?”
谢晏深放下手里的茶杯,突然正色,“你跟秦劲什么交情?”
“这跟今天的事儿有关?”
“有关。”
“过命的交情。”
谢晏深与他对视半晌,点了下头,用手指沾了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个字。
谢晏深:“到时候,你不必跟她说。”
沈烈出中南府的时候,看到了温佳柠。
eleven要走,温家的人都知道,所以秦卿没有回去,并没有人起疑心。
温佳柠也没有,她给秦卿打过电话,但是没打通。
可她这会看到沈烈,觉得有些奇怪。
两人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交谈。
可看沈烈的眼神,应该是有问题。
她到家里时,谢晏深还在茶室里。
佣人要进去说,被她及时拉住。她默默的推开门,往里看了一眼,看到谢晏深正望着窗外发呆。
温佳柠就这么站着,好一会,他都没有回神。
眉头紧紧拧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想到了向静姗的话,突然觉得自己会不会做错了。
她敲了下门。
谢晏深立刻恢复如初,看向她,“是你啊。”
温佳柠慢慢走进去,她的脚还没有完全好,“昨天才回来,本来想过来找你。但一到家就想睡觉。”
“去看过医生么?”
“不用,就是扭伤,养养就好。”
谢晏深:“那还走来走去?不好好在家里待着。”
“待不住。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在家里待着,我妈又唠叨,更待不住。”
谢晏深拿了干净的杯子,给她倒了茶。
温佳柠搓了搓腿,视线在他脸上逡巡,注意到他下颚的位置有个很淡的牙印。
她瞬间联想到刚才沈烈走时的眼神。
“她在这儿么?”
“谁?”他明知故问。
温佳柠抿住唇,只拿眼睛看他。
谢晏深:“向静姗有跟你说什么了?”
她一顿,立刻否认,“没有。”
“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温佳柠又软了下去,用手指拨弄着浮在茶面上的一片茶叶,“不要互相伤害吧。”
谢晏深笑了,“你不生气么?”
“什么?”
“你不是喜欢我,在乎我么?我跟她这样,你不生气?”
温佳柠:“生气倒是没有,伤心有一点。现在是有点后悔,静姗姐说的没错,是我想的简单了一些。我以为互相喜欢,放不下,走在一起了,说开了,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我刚才看你,并没有好起来的样子。”
谢晏深:“大爱无疆?”
“也不是。我只是想你能开心一点,我喜欢一个人,是你开心我开心,你难受我会加倍的难受。既然你跟我在一起那么难受,我为何不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呢?彼此放过,还能留个好印象,折磨到死,最后伤人伤己,没有必要。人生很长,以后还会遇到最合适你的人,对吧?”
谢晏深笑了笑,“对。”
温佳柠看着他,不知道他听进去多少。
他没有交代秦卿的事,之后以她脚伤未有,打发了她回家。
谢晏深坐了一会,给向静姗打了电话。
电话半晌才接通。
向静姗是考虑了一会,才接起来,这个电话自然不会平白打过来。
她跟温佳柠说那些,自然就料到谢晏深会发现,并找她算账。
她接起来,“喂。”
谢晏深并没有立刻开口,好一会之后,道:“去跟那边说,秦卿对我的重要性,还有她的位置。”
向静姗没料到,他说的是这个。
谢晏深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挂了电话。
……
隔天。
谢晏深去了乔野那边看人。
叶念照顾的好,秦卿恢复的挺好,本来说三天,两天就没那么疼了。
秦卿并没有特别排斥,也没看出来要跑的样子。
谢晏深来之前知会过人,所以乔野提前让叶念离开。
叶念走之前,给了秦卿一把匕首。
她没说旁的话就出去了。
秦卿拔出来看了看,还挺锋利。这个叶念,除了胸大,长得好看之外,还挺有意思的。
她把匕首放在床头柜上,并没有刻意藏起来。
过了半小时的样子,谢晏深才进来。
乔野给她准备的衣服有点偏制服,今天这身是护士的,不过她没戴那个帽子。
谢晏深扫她一眼,没朝她走过去,只是自顾自走到桌边坐下。
“听说你恢复的挺快。”
秦卿:“我没想从你身上得到任何信息,所以我不想做。”
谢晏深翘起二郎腿,扫见了床头柜上赤裸裸的匕首,“已经笼络好叶念了?”
“没有。”
“你可千万不要害她。”
秦卿不语。
谢晏深:“换衣服,出去陪我走走。”
谢晏深给她选的衣服,让人给她化了妆,没有给她任何伪装,就这样带着她出去。
秦卿原以为他又要发什么疯,结果没有。
他带着她去逛了几个富有历史底蕴的景点。
还专门找了个导游,给他们讲各种典故,历史故事,正史野史。
他不怎么跟她互动,与她保持三步的距离,不远不近。
各自观赏。
晚上,谢晏深在一家高档次的餐厅预定了位置。
还让她换了身小礼服。
他看着她,然后给她拿了一件红色旗袍。
正好符合餐厅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