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
他清楚,她也清楚!
皇上话一出,霍思念叹了口气:“这又何必呢?”
也许是皇上不甘心,可这对于来霍思念来说,极为不公平。
皇上不语。
霍思念三思了起来:“三日后我给你答案。”
“一日。”
霍思念从来不知皇上有如此强势一面。
“好!”
皇上抿嘴不在言语,霍思念起身福了福身,一句话也没说离去。
离开御书房,她头也没回,心中却很不平静。
坐上霍府马车,霍思念去了北苑见霍不悔。
把事情与自己大哥陈述一遍后,霍不悔动怒了。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想囚禁你?”
霍思念觉得不是囚禁。
霍不悔听完她的话:“不行,你不能进宫陪皇上一年,对于你来说,就算一年后顺利离宫,但你的清誉已不再了,试问哪个男人敢娶陪了皇上一年的女人?我们知道你是清白的没用,是别人不会相信……”
道理霍思念如何不懂,可皇上态度摆在那里,若是她不进宫,恐怕将来皇上拿霍家开刀。
“大哥,霍家能有今时今日来之不易,不能因我一人毁了霍家。你们为我做了什么我清楚,但我不能自私的只为自己考虑,我也是霍家一份子,二姐姐为了霍家搭上了性命,我同样也能……”
皇上现在没用能力动霍家,不代表将来没用。
霍思念不想看霍家血流成河,更不想霍家因她断送未来。
霍不悔脸色僵住了,看着自己妹妹,心想;她长大了!!
“思念,你想好了,开弓没有回头箭,能不能离宫都是未知数。”
霍思念抿唇,灵动眼眸变得暗了三分。
“大哥,我知道,就算我不进宫,你也能护我周全,但毕竟只是暂时,终究不是长久之事,既然皇上想我陪他一年,我那就照做,何必争一时之快而弄僵彼此关系呢?”
霍不悔语塞。
霍思念轻笑:“大哥,人生在世会有很多不容易!”
霍不悔看了看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阿爹疼你入骨,若是知晓此事,怕会起兵造反!!”
霍思念长长睫毛轻颤:“那就告诉阿爹,是我想陪皇上一年的。”
若是皇上逼迫霍思念留在宫中一年,霍岩可定无法解释,话若是反过来说,意义截然不同。
霍不悔明晓她的良苦用心,拳头不由握紧。
“是大哥没用,若是在强大一些,你也不用如此。”
霍思念却说:“霍家再强大强不过帝王之家。”
一句话令霍不悔沉思了起来。
霍思念说的不错,霍家在强大,终究是富贵人家,帝王再不济,终究是天子。
钱与权是世上最束缚人的东西。
书房安静了下来,霍思念又坐了一会起身回了林府。
苒苒进来时,霍不悔叹了口气。
“少爷,为何叹气?”
霍不悔看了看她:“过来。”
苒苒朝他一步步走去,霍不悔坐在椅子上仰头看着她,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心不知为何跳得特别快,苒苒紧紧抿唇。
霍不悔缓缓闭上眼睛保住了她。
苒苒没动,因为她看出来了,此刻霍不悔很不开心。
霍子峰进来看见这一幕,瞪大眼睛放轻脚步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霍不悔才松开苒苒。
“苒苒,你想回北玄吗?”
苒苒想了想轻轻摇了摇头。
她是孤儿,从记事儿就在舒家,不知自己爹娘是谁。
霍不悔轻笑:“刚才失礼了,你若想回北玄,我随时都放你走。”
苒苒看了看她,心乱了起来。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霍不悔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是突然觉得自己好脆弱。
就在他要开口说话之际,霍子峰敲门走了进来。
“少爷,历老爷夫妇来了。”
收起感伤,霍不悔恢复如常,起身去了前厅。
历莫川与汤氏久居京城,有霍不悔护着他们,俩口子日子过得非常快活。
“阿爹阿娘。”
历莫川颔首,汤氏起身迎了过去。
“长青,你清瘦了。”
汤氏打量霍不悔轻声说的。
霍不悔不自然摸了摸自己脸颊:“没有吧?”
汤氏白了他一眼:“怎么没用,明明瘦了一大圈。”
霍不悔扶住了汤氏胳膊:“阿娘说是就是。”
汤氏唠叨:“你要记得按时吃饭,不要一心想着赚钱。”
“孩儿知道了。”
扶着汤氏坐下,霍不悔过来给历莫川行礼。
历莫川捋了捋胡须,汤氏笑骂:“你这老头子,真舍得让儿子行礼,差不多得了!”
霍不悔笑了笑:“孩儿给阿爹行礼是应该的。”
汤氏心疼了:“意思意思得了呗,快来阿娘这儿。”
霍不悔坐到了汤氏身边,汤氏目光一直在他身上。
伸手摸了摸他胳膊,又摸摸他肩膀,生怕看不见的地方少了肉似的。
韩雨真得知他们夫妻过来了,带着两个孩子前来请安。
汤氏看见孙子孙女顿时把霍不悔凉在一片。
老两口一人抱一个,汤氏稀罕的不得了。
“阿爹阿娘,您二老年纪也大了,要不把铺子关了吧,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多年前霍不悔就与他们二人说过,被历莫川给拒绝了。
“阿爹身子骨硬朗,过几年再说。”
汤氏不高兴了:“钱够花就得了,长青孝顺,让你享福你还不愿意。”
历莫川笑了笑,没有言语。
他们夫妻这些年赚了不少银子,什么都不干银子到死也花不完。
只是他不想太早养老,寻思再等个四五年就隐退。
汤氏唠叨了历莫川几句,韩雨真在一旁憋笑。
一家子其乐融融在一起,霍子峰进来在霍不悔耳旁言语几句。
“阿爹阿娘,留下吃过晚饭再走,孩儿有点事情要处理,您二老稍坐片刻……”
历莫川颔首,汤氏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大忙人:“去吧!”
霍不悔跟霍子峰离开了北玄,坐着马车去了别苑。
到了别院下了马车霍不悔疾步匆匆朝里走去,霍伯看见他,急忙言明情况。
“舅舅呢?”
霍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舅老爷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