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凌斯晏的生母不喜欢苏锦(1 / 1)

明月姑姑一跪,东宫里其他下人纷纷跪了一地。

凌斯晏一眼看过去,当即黑了脸,不问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冷声道:“说!”

明月姑姑慌张应着:“殿下,奴婢惶恐。太子妃和小郡主十天前就从凌云殿里消失了,奴婢当晚无奈只能请求陛下派人去找,但陛下……”

她话说到一半,不敢多提皇上的口谕,只能连连磕头:“殿下,奴婢该死,奴婢办事不力,奴婢该死。”

凌斯晏沉着脸往里面走,看向东宫里因为上元节,四处张灯结彩,只觉得刺眼至极。

他走到凌云殿外面,扯掉了挂在外面的一堆灯笼物件,扔在了地上。

明月姑姑着急要去捡:“殿下,不可,这是陛下御赐之物。”

“孤看谁敢捡!”他一脚将地上的灯笼踹下了台阶,凌云殿外面的侍女,又惶恐地跪了一地。

凌斯晏跨进凌云殿,里面冷冷清清。

自从十天前苏锦消失后,侍女将这里面清扫了一番,就几乎没人进来过了。

凌斯晏里里外外翻找了一圈,除了将永乐带走了,苏锦其他任何东西都没带走,显然是仓促离开的。

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沉声道:“那个锦盒呢?”

明月姑姑立刻出去,将永安的骨灰盒捧了过来,呈给了凌斯晏。

凌斯晏垂眸看过去,拿过那盒子打开检查了一下,确定就是那个,下意识松了口气。

他低声道:“这个还在,她肯定还会回来的。”

他也不完全确定,更多的也不过就是自我安慰罢了。

苏锦真带了永乐走了,而永安逝者已矣,她又怎么会真为了个骨灰盒,轻易再回来涉险呢?

他将手里的锦盒握紧,问道:“她消失的那晚,这盒子在哪找到的?”

旁边杏儿回话:“殿下,锦盒当时在这里面浴殿的地上,之前本来不放在那的。”

凌斯晏一想,就能猜到苏锦当初是怎么躲过那么多眼线的。

那么多侍卫侍女进来,再出去追人的时候,她肯定就躲在浴池里。

等人都散了,才趁着混乱离开的。

墨染自然也想明白了,出声道:“是属下考虑不周。

当初离京前,应该将玄衣卫交给明月姑姑调遣,或许还能追到太子妃的。”

凌斯晏拂袖出了凌云殿,睨了眼跪了一地的下人:“一群废物!”

墨染立刻跟了出去,低声道:“陛下这是看殿下不在京城,来了番顺水推舟,送走太子妃了。”

凌斯晏面色黑沉:“孤之前还念及父子情分,由着他在那皇位上多坐两天。

重病两年不理朝政,他真以为他手里还有什么,能来让孤由他摆布?”

那股子怒意怎么压也压不下去,他直接进了藏书苑:“墨染,孤不想等了,你将孤的话送出去。

让你父亲墨大人煽动朝臣上书,父皇重病,该安心养老了。传完消息跟孤去趟大牢,孤找皇后好好聊聊。”

墨染将他的手信接过来:“是,那殿下您……”

“不用管孤,去办就行了,孤去趟平阳寺。”凌斯晏将笔放下来,起身出去。

墨染去了御史大夫府上传消息,凌斯晏直接去了平阳寺,找生母良妃。

过去的时候,良妃正在跟玲珑一起用午膳。

她在这平阳寺里,也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安稳平静日子了。

凌斯晏虽说暂时没将她接到自己身边,但在平阳寺这边是暗里打了招呼的,她的饮食用度都算是极好了。

她之前在冷宫住了那么多年,落下的病也被太医好好诊治了一番,现在身体算是养好了,气色仪态都好了起来。

凌斯晏一进去,看到玲珑也在,面色当即不悦:“你怎么在。”

玲珑立刻起身,低声应着:“殿下,妾这些日子在宫外也无事可做。

妾想着母妃在这平阳寺或许也无聊,今天又是上元节,就过来陪陪母妃。”

良妃看凌斯晏板着张脸,笑着说了他一句:“你啊,温宝林也是一片孝心过来看看本宫,好好的又是过节,你摆脸色给她看干什么?”

侍女过去帮凌斯晏将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玲珑走近过去,体贴地帮他轻掸掉了衣领上的雪花。

凌斯晏蹙眉,到底是没再说她什么:“行了,这里有孤在,你先下去吧。”

玲珑从侍女手里接过披风,帮他挂好了,这才出去。

良妃看向她离开的背影,显然是满意的:“本宫对这温宝林,倒是还算喜欢,听说前些日子你扳倒皇后,她还帮了忙吧?”

凌斯晏淡声“嗯”了一声,在她对面坐下来。

良妃在冷宫里已经待了十多年了,对于外面的很多事情早就不了解了。

至于玲珑的过往,和如今宫中的争斗,凌斯晏也并不想和她多说。

她这些年在冷宫里受苦了,如今终于出来了,以后好好过锦衣玉食的安稳日子就行了。

这也是他这个儿子,如今能对自己母妃最大的补偿了。

侍女端了热茶呈上,凌斯晏开口:“儿臣这次过来,是有事跟母妃说。

这次幽州灾情处理得当,儿臣算着时机差不多了,打算让朝臣上书,让父皇退位养老。

事关重大,这个节骨眼上,保不准会有人想对母妃您动手。”

他喝了口茶,继续道:“儿臣多带了些暗卫过来,您自己也当心些,这些天尽量不要见客,也不要离开平阳寺。

等过些日子事态稳定下来了,顺利的话,儿臣就来接您回宫。”

良妃点头应着,轻拍了拍他的手背:“母妃的晏儿啊,长大了,看你如今这样,母妃这十七年的幽居冷宫,也算是值了。”

凌斯晏几乎是下意识想抽回手,回过神来才没有避开。

他才发现,十七年分离,就是再亲近的母子关系,如今也真的有些生疏了。

整整十七年,他见良妃的次数,也就一年一次,每次都是宴上匆匆瞟一眼。

这十七年他终于熬过来了,才发现如今对自己的母妃,更多剩下的是身为儿臣的责任。

凌斯晏本没打算多待,他还要去大牢里找皇后,该送皇后一程了。

这个时候下手,会比他新登帝位的时候,下手更合适。

他要离开时,良妃突然叫住了他:“晏儿啊,母妃听说,你那太子妃走了?

依母妃看,走了就走了吧,你是要当帝王的人,儿女情长可不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