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斯晏直接将苏锦拽进凌云殿,就往内室里走,将她丢到了床上。
苏锦急着想爬起来,咬牙道:“你能不能换个方式,有点新意?”
他抬手就将她手臂按在了床上,不许她起来:“你想要什么样的方式,什么样的新意?”
苏锦反应过来他这话的意思,一张脸红透了,嫌恶地瞪着他。
他凝视着她,就低笑出声来,刚刚满脸的怒意早消失不见了:“要不换你主动些?”
苏锦愣怔了两秒,恨不得撕了他这张脸:“你滚开,无耻恶心卑鄙下流!”
他手勾住她衣带,也不急着下手:“说好了给孤生个孩子,等有孩子了,你就安分了。”
苏锦手脚并用地踹他:“谁跟你说好了,谁跟你说好……唔。”
慕容婉儿挨在殿门外偷听里面的动静,没等到凌斯晏动怒的声音,也没听到苏锦的哭求声。
等了半天,倒是听到了里面隐隐约约令人脸热的声音。
她气得一张脸都青了,回身看向后面的一众侍女和玲珑,就怒声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她闷着一肚子气出了凌云殿的院子,就正撞见过来的墨容时。
墨容时问她凌斯晏在不在,她就回了一句:“在这殿里啊,估计正闲着,你直接过去敲门叫他就行了。”
她巴不得墨容时能打断他们,最好能扫了凌斯晏的兴致,让凌斯晏心情不好去迁怒苏锦。
墨容时可不是傻子,到殿外敲了几下门,看里面没有回应,就问了侍女苏锦是不是在里面。
侍女说是,他就没敲门了,在旁边的殿里等着,说等凌斯晏忙完了,就让侍女过来叫他。
结果这一等,等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他倚靠在软塌上打盹,都要睡着了,侍女才过来叫他。
“墨世子,太子殿下出来了,说请您直接去藏书苑找他。”
墨容时睡到还以为是在自己家了,习惯地往旁边捞了一把,没抱到世子妃,才醒过来记起,自己还在凌斯晏这。
来的时候还是傍晚,这会子都深夜了。
苏锦被折腾到浑身都散了架,等凌斯晏抽身离开再出去,她迷迷糊糊就快要睡着了。
冷不防感觉有寒风灌入了进来,她睁眼就看到窗户被吹开了。
她正纳闷,侍女晚上都会把窗户关严实的,就看到有一个小圆筒射了进来,不偏不倚,射在了她的床边。
苏锦瞌睡立刻就醒透了,心里猛然“咯噔”了一下,小心爬坐了起来。
她第一反应是担心刺客,好歹这是凌斯晏的寝殿,凌斯晏的仇人可不少。
看清滚到床边的小圆筒时,她才发现那是传信用的小竹筒,此刻那里面显然塞了纸。
她立刻就想到了司马言,能在守卫这么森严的东宫凌云殿外面,射得进来竹筒的,肯定不会是寻常的刺客。
殿外是有侍女和侍卫的,但显然没人注意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外面没有任何动静。
苏锦斟酌着,还是没有叫人,小心下床,拿过了那个竹筒,抽出了里面的纸展开。
上面是陌生的笔迹:“后天我会来赴宴,有事跟你商量。”
纸上没说是谁,苏锦看向还打开着的窗户,预感司马言还在外面。
她壮了壮胆子,就走向了窗边,一到了窗口,远远就看到了站在屋顶上的司马言。
他朝她晃了晃手里的箭弩,显然那小圆筒就是他射的,大概是担心被人发现,纸张上的字并不是曾经司马言的笔迹。
确定苏锦看到了他,他很快就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苏锦将竹筒从窗口扔掉,再轻声关上了窗户。
她将纸张点燃烧掉了,坐着看向暖黄色的烛光闪烁,突然就生出了期待。
事到如今,能帮她的到底也只有一个司马言了。
他还能像三年前那样,带她出水火,带她全身而退吗?
能真如他所说,带她去北燕吗?
她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好像都是期待,又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说不清楚的微妙情绪。
夜已经深了,她也没了睡意,想起刚刚侍女敲门说,墨容时找凌斯晏商议事情。
这么晚了,应该是要紧的事。
凌斯晏出事,或者要出去办事,对她而言就多半是机会,是好事。
苏锦披了件外衣,随手拿了凌斯晏的一件披风,出了凌云殿。
外面侍女有些不放心地看着她,她出声解释了一句:“天太冷了,我去看看他,给他拿件衣服。”
她知道凌斯晏不完全信任她,让这些侍女盯着她的。
守在殿外的侍女,到底是没多说,只恭敬应了声:“太子妃,奴婢随您过去,刚下过雨路滑。”
苏锦没多说,由着她跟着,就往藏书苑走。
侍女候在台阶下面,苏锦上了台阶,也不急着敲门,就在外面等着。
里面说话声并不小,苏锦隐隐约约算是能听清楚。
墨容时沉声道:“这暴雪也下了很多天了,幽州一带本来就是极寒之地,这寒冬腊月的,那边饿死冻死的都不计其数了。
你这个时候如果亲自过去看看,将这灾情给控制住了,登基之前,必能进一步收获民心。”
凌斯晏在藏书苑殿内坐着,一时没有应声,是在迟疑。
自从一年前将苏锦和两个新生的婴儿从地牢里接出来后,他就几乎没再离京过。
他清楚她心思没在这里,一旦他离开了,她就不知道得想办法跑哪里去了。
墨容时看向他,再开口:“恕我冒犯说一句,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轻重不分。
我知道你放心不下小锦儿,但这么多年,你好不容易才熬到了今天,眼看就要登基了,去处理灾情一是责任,二也是你登基前收拢民心的大好机会。”
他顿了一下,继续道:“这机会不仅关系到太子殿下你,也关系到那么多支持你的朝臣武将的未来。
我听说,大皇子就已经向皇上请旨,要亲自去幽州稳定灾情。”
凌斯晏敲着桌面的手顿住,到底是下了决定:“你去替孤安排吧,孤明早就去向父皇请旨,择日启程。”
墨容时松了口气:“好,你愿意去,我父亲也该放心了。他这个御史大夫,可是一直力挺你,前程也全系在你这外甥身上了……”
他话音未落,外面玲珑的声音就响起:“呀,太子妃,您怎么在外面站着呢,过来找殿下的话,怎么不直接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