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面了,小姑娘,我们还真是缘分不减。”曲督察走到余阿谜面前,弯下腰,仔细端详她的容貌。
余阿谜侧过头,他的目光让人很不舒服。
打从侯三生家里第一次见到他们,余阿谜的第六感,就不喜他们。
“嗯,长得确实是甜美,反正交给村长,你也是死路一条,让我们先疼爱疼爱你。”
曲督察话音未落,便脱掉了身上的厚外套,京城的开春,寒气入骨,只有一层层衣物,才能带来温暖。
“曲督察,我不允许你侮辱她。”光头强义正言辞的阻止,将人交给村长,眼不见,死活无尤,现在,当着面,就凭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一口一个“光头哥”,这份情义,也得护住她最后的尊严。
“我没听错吧,光头强,现在还装什么好人,一会录个视频,给侯三生,岂不是更能解气。”
“我说了,不许侮辱她,人是我带来的,我有权利决定如何对待她。”光头强态度坚定。
“你带回来的?没有我们去找太乙大师请走一妖一鬼,你能顺利将她掳走,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曲督察嘴里的一妖一鬼,便是千岁雪和李卫国,京城地界,强大的大能不在少数。
他们刚到,太乙大师就已经知晓,妖,鬼在京城地界不好好安分守己,隐蔽气息,竟敢缕缕冲撞他设下的监狱阵法。
看在白居的份上,太乙将他们暂时困住,待侯三生出来之时,再跟他讨要这份人情。
余阿谜自是听不明白,但是她知道曲督察居心不良,光头强现在在帮她。
“你看不过眼,就离开吧。”木督察的声音在光头强脑后响起,像白开水那么平淡。
光头强却瞪大了双眼,表情逐渐痛苦扭曲。
下一秒,寒光闪过余阿谜的瞳孔,她看见一道菱形利刃从光头强的喉结处刺出来,许是速度太快,足足好几秒后,鲜血如开了闸的洪水喷涌。
身后的凶手闷声不响拨出利刃,再刺,这回从他的左胸穿过,光头强的身体重重倒地,不住的抽搐,直到没了呼吸,他的眼睛都瞪着溜圆。
余阿谜吓得整张脸卡白,一分钟前,还是个鲜活的生命,眨眼的功夫,变成死不瞑目的冰冷尸体。
曲督察弯腰,用手盖上他的双眼,“所有人都知道是你掳走侯三生的女人,你以为分了钱,就能逃去国外,呵呵,除非永远别让他知道是谁干的,否则上天入地都能把你刨出来。”
“现在没人打扰我们啦~”曲督察站起身,用那只摸过光头强眼睛的手,抚摸女人的脸蛋。
余阿谜止不住的掉眼泪,恐惧在他的手触碰之处蔓延全身。
“解开她。”
“解开她?”木督察用光头强的衣物擦干净利刃,几步绕到女人身后。
“嗯,活蹦乱跳的鱼,肯定比死鱼好吃。”曲督察邪魅一笑。
身后的人已经用刀尖挑开女人的绳索。
“希望我温柔点的话,你就告诉我,侯三生把寄灵的法器放在了哪?”
曲督察捏住她的下巴,手上一点点加大力度。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到现在你还袒护他吗,袒护一个杀了你全家的刽子手,我们跟他相比,算不得什么。”
“呜呜呜……”女人用力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污蔑侯三生,他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大手毫不留情的撕扯开了她的外套,毛衣……
“说吧,说出法器的下落,我保证不弄疼你。”
女人被压倒在地,奋力用手护住自己的保暖衣,危机时刻,她突然想起,食指上的绿松石戒指。
可是戒指里只有一枚麻醉针,她该怎么办,怎么办呢?
冰冷的大手开始探进她的保暖衣……
“呜呜……等等……等等……我告诉你……”
曲督察停止了动作,用拇指擦掉女人眼角的泪痕,贪婪的目光盯着她那双能吸走魂魄的美眸。
“那袋法器,你们要一人分一半吗……”余阿谜看向一旁拿着手机拍摄的木督察。
他们同时意识到什么,这一瞬,空气里充斥着暗流涌动的剑拔弩张。
法器,三千万,足以让人失去理智,为之疯狂,何况两人只是非亲非故的同僚罢了。
“当然一人一半,你说对吧木督察。”曲督察爬起来,如果他像对付光头强一样,背后刺两刀,岂不是也会死不瞑目。
木督察点了点头,将手机放进裤子口袋,一只脚往后退了半步,利刃就靠在椅子边。
他们明显都不信任对方,像两条伺机而动的毒蛇。
余阿谜也屏住了呼吸,躺在冰冷的泥土地上,双手紧紧拽着保暖衣的边缘。
“等拿到法器和那三千万,我们就……”曲督察的话没说完,眼皮一跳,利刃劈向半空,离他的眉心一厘米的距离顿住。
与此同时,“嘭”的一声闷响,木督察低下头,胸前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冒着烟,整个人应声而倒。
“哼,先下手为强,跟你学的。”曲督察抬起手里握着的一把加了消音器的手枪,放在唇边吹了吹,现在法器,钱,还有眼前的美人都归他一人享有。
男人俯下身子,现在他完全没有后顾之忧,也放松了警惕,“说吧,法器在哪?”
“在樟山的……”
男人的身体突然倒下,就在他以为他是最后的赢家时,腰部一麻,整个人瞬间失去知觉。
余阿谜很庆幸这回听了侯三生的话,戴上戒指,才逃过一劫。
不到几平米的地方,躺着三个男人,来不及寻找自己的手机,冲到门口,拉开把手,刚呼吸到新鲜的空气,门却被身后一只大手推了回去。
“你……你没死。”余阿谜惊恐的看向身后的木督察,他的胸口在流血,明明就中的子弹,可是他却没死。
“小丫头,你逃不掉的。”木督察目露凶光,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用力往里一扯。
“啊……”余阿谜吃痛,捂着脑袋摔倒在光头强的腿边。
“我不喜欢说太多话,我只问你一句,法器在哪,你要是敢不说,我就切了你的手指,耳朵,鼻子……”
“呜呜呜……”余阿谜吓得瑟瑟发抖,即便光头强是具尸体,她也不住往他身上靠,寻求一点点安全感。
“不说?”利刃在女人眼前晃动。
“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法器,长啥样,她压根不知。
就在男人准备手起刀落时,女人将手腕上一串手链扔了出去。
“是不是这个,三生说是驱邪避凶的……”
木督察捂着胸口,弯腰拾起来,嘴角勾起笑意,“镇魂铃,还有其他法器呢。”
余阿谜看见逼近的利刃,彻底绝望……
“不说?”
他的声音,犹如地狱的恶魔……
寒芒快要晃瞎她的双眼,全身瘫软的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他的刀快,应该不会太疼吧,几秒过去,她确定自己没感觉到哪个部位疼痛。
耳边却传来男人倒地的声音,睁开眼睛,木督察的皮肤乌黑,眼睛,鼻子,嘴角流淌着黑血,一条绿色小蛇盘绕着他的脚踝。
还没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一阵犬吠和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人踹开,一道黑影蹿进来,吐着舌头直直扑向女主人怀里。
“无敌……”余阿谜抱着大黑狗喜极而泣,紧随其后进来的几人,看到一屋倒下的男人和安然无恙的女人,都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