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对普通人来说,的确不是小数目,蛇公子却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为了方便在人间行走,黑金卡里是无限额度,对于妖类而言,再多的钱也买不来一口天地灵气。
不收也得收,蛇公子说,他的钱,不用白不用,拿来治病救人算是给他积点功德吧。
好吧,余阿谜实在拗不过,直接把钱转给了杜和平。
善解人意的她,不忘说一句,这是魏季开给你的,不需要还。
下午的心情紧紧缩缩,被一个人这么催命似的打电话,女人索性关机。
“送你回去,你脸色不好。”蛇公子抬手,用手背碰了碰女人的额头,活了三千年,他倒不会对皮相肉体有其他的想法,纯粹是……对方的气色真的很不好。
好冰!余阿谜本能的向后仰,看向那只手,确定他手里没拿冰块。
“嗯,是有点不舒服。”辣的,冰的,肚子里叫苦连天的一塌糊涂。
魏季开收到信息那一刻,简直是又惊又喜,顿时把余阿谜奉为神明,菩萨,金手指,唉,什么都好,反正对她的崇拜,如天雷滚滚,翻江倒海。
侯三生肺都要气炸了,神魂直冒绿烟,手里一个用力~
“嘭!”手机四分五裂碎开。
呃……魏季开看的倒吸凉气,这是他的手机啊!
“呵呵,没事没事,侯爷的手没受伤吧?”许昌明没看清,侯三生是用了特别能量,刚才那一下,空气仿佛都紧起来,汇聚到他掌心。
侯三生眼里全是暴虐,胸膛里熊熊火气无处发泄,若是见到那银发男子,杀人泄愤的可能极大。
“侯爷……”魏季开本来想提醒他,不过被他眼神吓着,心想还是算了,三十万都弄到了,一台手机不算什么。
他的手,自然没事,握成拳,骨节发白,许和魏眼神对视,都有点担心,他的拳头会不长眼睛。
冲动起来的样子,着实像一只失控的野兽,不害怕是假的,许昌明不禁想起余阿谜,那么一个娇俏甜美的小姑娘,她是怎么和侯三生相处了四年,还这么天真活泼,率性妄为。
“侯爷……她能发视频给你,说明是正常的朋友关系,你千万别冲动啊,冷静冷静,保证书……让你控制好情绪……”许昌明硬着头皮规劝。
一个能杀死人的眼神,从许昌明脸上划过,他岂会不知,阿谜那点小九九,他气的是,居然能收对方的钱,那男的什么心思,她会不懂吗!
她还真不太懂,对蛇公子压根没有半点男女之意,她们的认识就是个偶然,你帮我,我便帮你,颇有江湖儿女不拘小节的意气风发。
女人生理期这几天,情绪波动确实比平时大,三天两头的被侯三生闹一出,实在是让人心力交瘁。
今天起的太早,她回家只想呼呼睡一觉,防盗门开着,不用看,男性特有的荷尔蒙味道弥漫着整个走廊。
要是以前,看见汗流浃背,运动中的男人,她一定会眼睛放光,吞咽一颇口水,爪子乱摸。
现在,一点打不起精神,换了鞋,绕过地上的一滩水迹,就往卧室走。
侯三生几乎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离开许昌明那,就回来等着她,不知道做了多少个俯卧撑,火气泄了一大半,居然被她无视,火苗又噌噌往上冒。
“阿谜!”
“嗷,我手机没电了。”女人从包里掏出手机,随意搁在柜子上。
“他是蛇公子!?”
一身的妖气,侯三生当真是被妒意冲昏了头脑,现在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哎,好了,我真的好累,你一身汗,你先洗,还是我先?我想睡觉。”抽回被他抓住的手,只想躺床。
“到底是不是蛇公子!”咆哮,侯三生的眼睛本是极好看的,双眼皮,长睫毛,眼仁里有一抹极具诱惑的紫光,细看会发现,黑色瞳孔外一层很细的紫色包衣,更显深邃和清澈。
此时的他,却是眉头紧蹙,眼睛通红,还瞪得老大,一脸怒气,就连余阿谜都感到害怕。
“啊~啊~”感到害怕,不代表真的怕,反身大喊了两声,肩上的背包朝着侯三生就丢了过去。
“让你凶我!吼我!欺负我!”台灯,水壶,木质花瓶……
一直走到卧室,手能拿到的所有物件通通往男人身上砸去。
“哐当哐当……”椅子推倒,自己用脚踢了一下,疼的眼泪花只转。
侯三生顿时成了霜打的茄子,看了一眼她的脚丫,暗骂了一句,蠢死了,踢什么椅子啊。
一眨眼,女人就惦着脚,一跛一跛的进了衣柜。
侯三生心里悲鸣,唉,完了,又要叠两个小时的衣服……
衣服,裤子,被子,毯子全扯了一地,似乎还不肯罢手。
奶凶奶凶的回瞪了一眼侯三生。
“这是什么?!”床头一大包牛皮纸袋子的东西,余阿谜没见过。
“我的全部家当。”花园小区的两套房产,桂芳岛那片地的地契,只要她打开看一眼,就会发现都是她的名字,还有几张银行卡,密码是她的生日。
“以前不是不给你,我担心,你还小,做事马马虎虎……”
“我不要!!”牛皮袋子被扔在地板上。
侯三生额头青筋只跳,这里的不动产和存款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万,以后两个人生活的依仗,说扔就扔了。
“蛇公子不是好人!”既然是妖,那三十万就不用给他了,这点侯三生不傻,妖类要钱也没有用,何况他已经在侯三生心里判了死刑。
“他是不是好人和你没关系!你别管我!”嚷嚷,哪还有一点甜美可人的模样。
唉,吵架中的人,果真都不可理喻。
看着满屋子狼藉,气的脸色发白的女人,男人心里的滋味也很不好受,她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
“摔东西跟谁学的?”
“都是你!!”女人把头扭向一边,气鼓鼓的拉开丝被,合着衣服钻了进去。
气血不通,本来让辣椒刺激的就不舒服的小腹,这会像被刀片绞一样,刮刮的疼。
捏着被子,一个字也不想再说,冷汗涔涔的冒。
“阿谜,你离他远点,好吗。”侯三生俯下身,一只手揽着被子,低头看着她。
蛇公子接近她,目的十有八九是为了自己,她很可能被利用,太危险了。
“不。”声音弱了下来,语气却不容置疑。
唉,这孩子唱起反调,还是那么任性,侯三生拿她实在是没有办法。
看来,只能形影不离,直到把那只蛇妖干掉。
“你不舒服?”伸手探去,额头上一层细汉,侯三生似乎想起什么,一肚子心疼和悔意。
“不舒服,是不是?”
“阿谜……”
女人侧过身,不理他,手指仍旧紧紧抓住丝被。
身上本来是汗水湿透了的,被她一通折腾,干的七七八八,但是粘的不舒服,裤子脱到一边,也顾不得难受不难受,兜开被子,紧紧抱了上去。
周身真气运转,掌心覆在她的肚脐上,暖意,热气顷刻间从女人的小腹流淌入百骸。
拽住被子的两只爪子,缓缓松开,他的掌心比暖宝宝还舒服,肚子也没那么疼了。
一动不动,就这样让他用手捂着,强烈的困意袭来,刚刚那只比猛兽还凶的小兽,变成了睡美人,乖乖合上了眼帘。
一觉香甜,两个小多小时的质量赶得上一整年,睁开眼睛,伸出两只芊芊手臂,“嗷~”一声,滑出被子。
光溜溜的两粒仙桃露出来,吖!?赶紧瞅了一眼被子里,天啊,女人差点没灵魂出窍,整个人颤抖的缩了回去,像只小鹌鹑,只留了一条缝,往外看。
衣柜里恢复如初,整整齐齐,地板上也清理干净,貌似还擦了一遍。
侯三生走进来,径直趴在床边上,歪着脑袋,冲着那条小缝,笑了笑,听力极好的他,知道女人已经醒了。
“定了一罐鸡汤,我去热热。”
“我裤子呢。”小缝里的人又羞臊又着急又扭捏,裤子里的卫生棉,还是用过的,他怎么想的?怎么想的啊!死的心都有了,唉先哭一会……
“那个……洗啦。”在一起四年,他什么没见过,只是她不知道罢了。
“……几条浴巾垫下面没用的,整个床垫都会弄脏……”
“不要紧,换新的。”热汤去~
“……,……”你不要紧,可我要紧啊!
她睡着以后,侯三生一刻没有停歇,大概干活干的满是幸福感的男人,独他一份。
左右都是难堪到了姥姥家,干脆光着身子坐起来,侯三生反倒觉得这样不妥,拿了条大围巾,把她裹上。
“你不是说不能在床上吃东西,”女人撅着嘴,皱着鼻子,一副要哭又哭不出来的委屈相。
“唔……”鼻子被捏了一下。
“烫,小心点。”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搪瓷,吹了吹。
“三生,要是你们男生第一次,把那个弄裤子上,结果裤子被家人洗啦,你会是什么感受?”
“……”手抖,一脑门黑线,轮到男人皱起鼻子,不过他没经历过。
“吖,我忘了,你是孤儿。嗷,你自己脑补一下吧,囧死了。”小嘴张开,鸡汤的香气不容拒绝。
侯三生眨了眨眼睛,递过去的搪瓷,又缩了回来,送进自己嘴里……
“啊!我的……!”
“我以为,你闻闻就好……哈哈……”
“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