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汉水部,汉水河上笼着一层飘扬的雪花,天色阴沉,北境的第一场雪下来了。
相比起中原,北境地处北端,冬天格外得长,天也格外得冷。
最中间的大帐之中,卓依长身而立,她生得极高,身形修长,但臀儿却是无与伦比,一身白色的裙子,裹着起伏的身段,极为高挑。
她生得有些异域特色,此时一头长发散落着,手中握着长刀,凤眸中一片阴冷,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凛冽几分。
在她的身前,跪着一名重甲男子,头也不敢抬。
“古罕死在了宁不器的手里?他可是纵横北境的猛将,名列十大猛将之中,怎么能说死就死了?”
卓依轻轻道,声音有些冷,男子应道:“狼主,属下亲眼所见,宁不器以硬碰硬,直接击败了古罕将军。
两人交手十丈之内无人敢靠近,稍一触碰就直接身死,其中一匹马都被砸成了肉泥,好在属下的位置要远一些,否则也逃不回来了。”
他是卓依身边的金狼卫,武功不俗,但说起宁不器与古罕之战,声音中也透着几分的恐惧。
卓依叹了一声道:“这么说起来,马尔翰当初之死,极有可能也是因为宁不器出手将他击杀了?”
“属下不敢妄议!”男子应道。
卓依沉默片刻,这才问道:“我们的兵马只回来百骑,这一次损失惨重,北境五部中的其余四部有何反应?”
“狼主,金狼部似乎正在密谋,丹山部则是收拢战线,毕竟他们也损失了不少人马,烈火部没什么动静,暗中积蓄力量。
定北部为新部,一直在北部游荡,收拢了许多的小部落,应当并不会针对我们,倒是金狼部不得不防。”
男子应了一声,卓依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大帐掀起一角,外面的风雪卷了进来,卓依清绝的脸上透着几分说不出来的萧瑟,喃喃道:“又要入冬了!
前后两次,我都败在了宁不器的手里,这个人真是厉害,看起来是我冲动了,只不过对于我来说这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明国密使让我扶持宁远桥,那么我就让使臣去上京城,给宁灿施压……蒙国那边看起来是要兵败了,皇室那边已经决定北逃了……”
蒙国皇室与卓依早有联络,现在大唐都要打到翰野城了,他们自然会觉得害怕,所以想好了退路。
其实依着蒙国的想法,最好汉水部能再次派兵南下,只是卓依不可能这么做。
北境五部各自为政,互相提防,要是汉水部全力出击的话,恐怕再也不可能在北境立足了,一定会被其他几部占了地盘。
当然了,如果能够拿下整个蒙国的话,那么放弃北境也是可以的,但这一点显然不可能实现了,因为宁不器已经占了一大半的蒙国。
所以她不会再次派兵南下,但接收蒙国的人却是可以的,将来若是统一了北境,完全可以借用蒙国皇室的名义南下。
“来人,传令下去,让杜山率两万骑南下,守在蒙国边境,接应蒙国北逃之人。”卓依扬声道。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脚步音远去,卓依拄着刀,久久没有动弹,只是心中却是浮起几分的悔意,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得留下宁不器。
寒意渐峭,宁不器一行已经在路上行走了七日,探马来报,前方百里之外出现了一座城池,唐国大军困守着。
宁不器端坐马上,看了看天色道:“已经是傍晚了,我们休整一晚,明日一早出发,这里离开翰野城还有多远?”
“殿下,过了前面那座城池就是翰野城了,这座城池是麻城,四周种植着大面积的棉麻,目前蒙国已经布下了十万大军,想要将我们阻挡在麻城之外,无法西进。”
有人应道,宁不器点头,这一点他也是能理解的,如果真让大唐军队打到翰野城,那么蒙国就真是要破灭了。
士兵们安营扎寨,宁不器整了整身上的袍子,七日没有沐浴,他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味道,毕竟到了他这样的境界,已经不怎么出汗了,气血如炉,不染尘垢。
甚至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一些香味,那是属于白思思的。
上了马车,白思思依旧躺着,正在和阿离说着话,这些日子,她几乎是睡过来的,宁不器就没有让她清醒过。
看到他时,白思思抬起腿,将脚儿塞到了他的手里,这才一脸嗔道:“爷,让我说一会儿话吧,过一会儿再陪你,这么些天,人家都没有出过马车呢。”
“怎么没有?方便的时候不是我抱你出去的吗?”宁不器调侃道。
白思思嗔道:“可是那个时候人家也是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你抱走了,甚至都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
“好了,你想说什么?”宁不器将她抱入怀中,身上裹着被子。
白思思想了想道:“刚才我听阿离说了蒙国的情况,我觉得爷应当派兵守着北边了,我担心蒙国皇室的人会北逃。
如果他们北逃的话,那始终会是一些麻烦,不如直接截断这条路,哪怕将他们都杀了也不能让他们落入汉水部的手里,以免留下祸事。”
宁不器想了想,低头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道:“真是贤内助,看起来以后应当让你来处理事情了,总是陪着我荒唐实在是过于浪费。”
“爷,对于我来说,能陪着你荒唐就是最大的意义,这样才能怀上你的孩子。”白思思认真道,凑在他的耳边道:“爷,接下去的事情就是打仗,也用不到人家的,爷不必多想。”
这句话让宁不器心中热乎了起来,许久之后,白思思趴在他的怀中,眸子里水汪汪的,认真看着他,眼睛都不眨,怎么样也看不够。
“怎么了?”宁不器怔了怔。
白思思将脸搁在他的胸膛上,认真道:“爷,好喜欢你,喜欢你的味道,喜欢你的粗鲁,喜欢你的斯文……”
“乖,爷也喜欢你。”宁不器抱紧她的腰身,手依旧握着她的脚,总觉得她的皮肤的确是比从前好了太多。
再亲了几口,白思思这才沉沉睡去。
阿离为宁不器更衣,收拾了一番道:“殿下,这么多天没洗澡,思思姐还是那么香,真让人羡慕。”
“我的小阿离也是很香的。”宁不器捏了捏她的臀儿,亲了几口,这才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