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巷子中,宁不器扭头看了白思思一眼道:“没想到你果然有帮派大当家的潜质。”
“爷又笑话我了!”白思思嗔道。
宁不器耸了耸肩:“你指定了死蛇为帮主,却又不让人护着他,就不怕他被人给杀了?”
“这个人一直很淡定,而且在他的身后站着至少四十多个人,都是以他为首的,之前那个帮主说话时,他虽然动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屑一顾。
我觉得他应当是有野心的人,而且似乎还有些能力,一般人不可能在这样的门派里笼络这么多的人,这就是本事。
而且再说了,就算是他服不了众,被人杀了,那肯定也会经过一场厮杀,蛇头帮基本上也就名存实亡了,这样一来也算是为百姓们做了一件实事。”
白思思看着他,眸子里都是笑,宁不器伸手牵住了她的手,心里却是赞了一声,她当真是一个不简单的女人啊。
好在现在她成了他的人,而且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觉得这很幸福。
沉香殿留下来的人就在天理城的另一头,宁不器骑着马,将大氅收笼在身前,包着白思思,安虎陪在他的身侧。
半个时辰之后,一行人来到了一片极是热闹的地方,这里的建筑极多,堆积在一起,这就是天理城的贫民区。
只不过沉香殿所在的地方倒是很干净,这是一间粮铺,宁不器进门后,掌柜抬头,一头灰白的头发,一身灰袍,透着几分的儒雅。
宁不器从怀中摸出一枚令牌放在柜台上,令牌上是一朵兰花和一座宫殿,掌柜的脸色一变,伸手一引:“贵客请到后院一坐。”
后院很大,掌柜一路把宁不器带到了后院的正堂之中,这才跪在那儿行礼:“见过殿主,之前殿主传信,我们已经知道殿主要来了。”
“把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吧。”宁不器点了点头。
掌柜起身离开,片刻后,正堂中站在三十多人,有老有少,宁不器看了几眼,点了点头:“不错,竟然有一位八品,三位七品。
从现在起,你们留下几个人打理粮店就好了,暗中搜罗消息,余下来的人都随在夫人的身边,一切听她的调令,不必再守在梁国了。”
“诺。”一群人同时行礼。
白思思点了点头道:“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明日你们到云来客本来找我,至于留下来的人,你们可以自行商量。
如若有不愿离开的也都留下来吧,我不强求你们,不过随我离开后,这一次应当是要回归大唐西关了,将来可能还会行走天下,不必再躲躲藏藏了。”
“一切听夫人的安排。”掌柜行礼。
白思思点头:“你们放心吧,就算是留在梁国也不会有人再针对你们了,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白玉楼也收手了。”
几人一怔,同时看了她一眼,接着几人对视几眼,目光中透着喜意。
离开时,一行人一路送到了门口,看着宁不器带着白思思远去,这才回转身子。
回到客栈,宁不器让店家准备了饭,直接送到小院之中,他和白思思进了屋,坐在正堂之中,将她抱入怀中。
“明日我就去一次归途镇,正好去追寻钱妙真那个妖妇的下落,这边你一定要小心一些,如若遇到困境,记得和青仪联络。”
宁不器轻轻道,白思思勾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轻道:“爷,不如你将青仪收入房吧,这才比较稳妥,否则你不在这儿镇压着,总是容易生出变数的。”
“让我再想想,不管如何,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安危。”宁不器点头。
白思思勾了勾嘴角,一脸端庄:“爷放心,我心里都明白的。”
她本就是端庄之人,只有在宁不器的面前才会变成小女人,也恰恰是因为这种反差,所以宁不器特别喜爱她。
“你知道就好,千万别伤了自己,这样我会心疼的。”宁不器一边说一边摘了她的鞋子。
白思思知道他的喜好,主动盘起了腿,让他握得更舒服一些,只是身子却是软了,脚儿对于她来说,那就是她的弱点。
房间的榻上,宁不器的贪心让白思思失去了所有的气力,只能软绵绵躺在那儿,身上的肚兜微微起伏着。
“爷,大白就乱来呢……”白思思嗔道,却是有些累。
明日他就要离开了,她的心里格外舍不得,所以也贪欢了一些,没想到身子却是受不住了。
宁不器亲了亲她的嘴道:“饭来了,我去取来。”
“动不了了,让我先睡一觉,一会儿再吃吧。”白思思摇了摇头,一脸疲惫。
宁不器笑了笑:“我来喂你,不吃饭哪能恢复体力?我知道你的食量小,特意让店家送了一碗粥来,你吃点粥就好了。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吃那么少,身子却这么丰盈,而且还身怀异香,真是让人喜爱不够。”
白思思笑了笑,搂住了他的腰,也不说话,他还在握着她的一只小脚,始终就没有松开过。
宁不器取来食物,坐在床榻边上,喂白思思吃粥,只是配了一颗鸡蛋和和点素菜,她也特别喜欢吃一些素菜,比如说新鲜的青菜之类的。
这个季节也还有黄瓜,宁不器最近让人在王府里建暖房了,这样冬天也能种出新鲜的蔬菜瓜果。
一般的家庭也没有这样的财力去种这样的蔬菜,以前白思思冬日也种过新鲜的蔬菜,但因为方方面面的限制,所以产量不高,而这一次宁不器建的暖房很大。
暖房通着烟道管,烧的是煤,这个年代有煤,但却没有蜂窝媒,宁不器把制煤方法告诉了真义社,让宋真理带着人研究去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白思思吃了一碗粥,宁不器收拾了一番,再回榻上时,她雪白细腻的脸上淌着泪斑,这让他一怔,伸手去正她的脸。
她却是将脸埋在枕头间,一时之间也不肯抬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宁不器问道,带着几分异样。
白思思沉默片刻,这才将脸埋在他的胸前,紧紧抱着他的腰道:“爷,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从前的时候,林书同虽然也是君子,待我也不错,但却从来不会做出喂我饭之类的事情,他觉得这就不是男人做的事情,所以我与他其实并没有那种交心的情。
爷的身份高贵,却愿为我而折腰,我觉得世间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此生此世,我的一切都是爷的,愿为爷做任何事。”
宁不器心中一松,伸手捉着她的脚儿,低头亲在了她的鼻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