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端着茶走了进来,老老实实给宁不器和楼子初上茶,看到楼子初惊人的姿色时,她一脸赞叹,这是一个比她还要漂亮的女人。
其实她也是一个骄傲的女人,放眼北境,除了卓依之外,她还没有见过比她还要漂亮的女人,没想到眼前的女子似乎比卓依还要美上几分。
宁不器看了她一眼,轻轻道:“阿离,这是楼姨……不过你还是叫姐吧……楼姨,这是阿离,我的妾室。”
“见过姐姐。”阿离老老实实行礼。
楼子初看了她一眼,上下打量着,接着赞了一声:“器儿的眼光真好,阿离这身段,一看就是能生会养,而且她的鼻子很挺直啊,来,到姐姐这儿来坐。”
宁不器看了她一眼,心中觉得好笑,楼子初同意阿离唤她一声姐姐,显然也是有些在意年龄的,所以“姨”这个称呼,应当只是他的专利了。
阿离坐下,楼子初挽起袖子,从手上摘下那只镯子,戴到了阿离的手上,握着她的小手拍了拍道:“第一次见面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个镯子就送你了。”
宁不器的目光落到楼子初的右臂处,她摘镯子时,右臂上的袖子微微滑下,在近手肘处有着一点红晕,他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楼姨,你受伤了?”
“没有啊!”楼子初怔了怔,看了宁不器一眼道:“怎么这么问?”
宁不器伸手拉起她的右手,将袖子撸了上去,雪白的肌肤上有着一个花生米大小的红点,鲜艳至极。
楼子初的脸色一红,另一只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嗔道:“男女有别,你别看!”
“这是什么?”宁不器挨了一下也不松开她的手,指着鲜艳欲滴的红点问道。
楼子初瞪了他一眼,他这才松开手,但目光中依旧带着疑惑,她这才板着脸,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也就是我是你姨,换个女人你这样那就是在调戏人家了,这是守宫砂,用一种叫朱宫的小动物做出来的。”
宁不器一怔,目光中透着几分的异样,原来世间真是有守宫砂这样的东西,前一世的时候,他也了解过这方面的知识,大多数人都觉得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东西,甚至这样的材料也都失传了。
据史料所载,守宫砂是将一种蜥蜴类动物朱宫以朱砂来喂养,养至三斤左右捣碎,混杂着朱砂点出来的。
朱宫是什么动物没有人知道,许多人觉得是壁虎,但壁虎却长不到这么大,所以才有人觉得这并不真实,没想到在楼子初的身上竟然发现了这样有趣的物事。
看着宁不器一脸诧异的样子,楼子初继续板着脸道:“你那是什么表情?我和你说,这东西现在已经没有人用了,传说朱宫已经灭绝了。
而且朱宫饲养成本极高,远远不是普通人家能用得起的,我点这个还是你娘帮我弄的,否则楼家也弄不到的,当初她只是觉得好玩。”
宁不器点了点头,隐约间,这件事情在他的记忆中浮沉,似乎真是有这么一件事情,那个时候他已经有了一些留存的记忆。
慢慢端起茶杯,宁不器喝了一口茶,接着晃了晃头,当时的画面已经想不起来了。
阿离褪下手腕上的镯子,递到了楼子初的手里,摇头道:“姐姐,这镯子我不能收,太贵重了。”
“给你了你就收着!”楼子初摇了摇头,一脸坚持。
阿离扭头看向宁不器,带着几分求助,宁不器对着她点了点头,她这才道谢收了下来。
“器儿,你打算什么时间离开落神涧?”楼子初装作没看到这些小动作,轻轻问道。
宁不器想了想道:“再过两日吧,这儿的工匠第一次看图纸,我担心他们不理解我的意图,所以我还是得盯一下。”
“器儿,你将来总是要继承大统的,所以不能样样事情都亲力亲为,总是得学会放手。”楼子初认真看着他。
宁不器笑了笑:“楼姨说得是!只不过万事开头难,这是我设计的东西,他们第一次接触肯定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适应,有了这一次以后就会好了。
落神涧重建肯定得加快速度,这儿毕竟连接着北境,虎落部虽然被打残了,但还有四部,都不是落神涧所能抵挡的。
至于大统之事,我现在一点把握也没有,离开上京十年,或许我已经被所有人给忘了,未必能争得到呢!”
“争不到我们就造反!”楼子初低低喝了一声,目光中浮动着几分的冷肃,这一刻的威势无以形容。
说到底,她能够执掌芙蓉阁商号,发展到现今的地步,天下闻名,肯定是有些手段,只是在宁不器的面前她才会表现出温柔如水而已。
阿离大是认同地点了点头:“没错,姐姐说得对,我们也不稀罕别人给,不给咱们就造反,反正落神涧这儿都是自己人。”
宁不器伸手拍了拍阿离的胳膊,微微摇头:“无论如何,那是我的父亲,儿子造父亲的反,这在中原算是真正的大不敬,不符合儒家治世思想,要真是这么做了,以后这天下就很难治理了,所以这是最后一步棋。”
“器儿说得是,这是无路可走时的选择,但我们依然会把这一步做为一种手段,总不能伸长脖子等着别人砍头吧?
总之,这一次回京之后,器儿一定要小心行事,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就回落神涧来,宁灿那个人我信不过。
他这个人一点表情都没有,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说话时也是没有什么波动,我觉得就是阴阳怪气的,听说很多大臣都怕他。”
楼子初轻轻道,又恢复了温柔的模样,说话时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宁不器却是垂下眉,这个女人软到了极尽,血肉有若无骨,就算是以他的见识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姿色,前世今生,唯有此女。
阿离点了点头:“反正我听殿下的吩咐就行,我这个人不懂这些东西,我就只记得一点,不管是谁想要对付殿下,我都会直接动手。”
说到这里时,她从火炕上跳了起来:“呀!刚刚还说要上菜了,我这就去端,姐姐等着,今天吃羊肉,暖一暖身子。”
看着阿离急忙离开的身影,楼子初横了宁不器一眼,端坐着,双手拢在身前,低低道:“器儿真是好福气呢!”
“楼姨,我觉得阿离才是好福气!”宁不器一本正经地应了一声。
楼子初扑哧一笑,伸手在他的手背上拍了一下,软软糯糯的小手还带着微微的汗珠,留下来一抹如玉般的温腻,香味袭袭。
“总是会变相地夸自己!”楼子初嗔道。
宁不器将手在鼻子下方蹭了蹭,那股子如兰似麝的味道清雅勾人,勾着心弦微微荡着,始终荡不到岸,却又让人迷恋着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