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的调查,总的来说收获其实很大。
对伊诚而言,他找到了吸血鬼与狼人德鲁伊进入帝都的方式,将之汇报给救世主管理办后,相信接下来救世主们也会针对这一情况采取相对对策——譬如聘请吸血鬼妹子伊莉莎作为特别安保顾问之类的。
同时,他也弄清楚了之前被水晶杀死的,那些来自11区的规格外能力者的身份与目的,很显然的是,这些人与之前的狼人与吸血鬼不同,毕竟按照最初的情报,他们的最终目的地并非帝都而是魔都,也就是说,他们中的某些人,除了要在帝都搞事情之外,还会到魔都搞一个更大的新闻。
可惜的是,线索到这里似乎就中断了。
在后续的调查中,伊诚与伊莉莎也不是没有关注过那名“学生”的身份,同时,伊诚也利用自己的职权,向联合国救世主管理署调查了这两名吸血鬼与狼人德鲁伊的个人资料。
根据资料显示,这两人中的吸血鬼,是大日不落帝国的救世主组织“军情八处”长期以来的通缉对象,其罪行包括杀害平民攫取血液,以及杀死了三名来自帝国另一救世主组织“小清新教会”的吸血鬼猎人以及数名协助猎杀吸血鬼的教徒。
而另一名狼人德鲁伊,按照欧共体救世主所提供的资料,原本应该是隐居在足球大国冰岛的一名隐士,本人则是日耳曼民族共和国国籍,日前以观看欧洲杯为由取得了救世主管理署的通行许可而离开居住地,在此之后就再无消息。
“也就是说……我们还顺带着帮欧共体那边解决了一个失踪人口的麻烦。”
苦笑着摇摇头,将这部分情况与水晶说明完毕后,伊诚接下来,终究还是再一次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所以,现在你总该告诉我了吧,关于那些被你杀死的11区人……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在那日的调查过后,这几天里的帝都倒是一直平安无事,不过,伊诚很清楚,在凶手尚未落网的前提下,表面的平静就意味着更大,更可怕的事件在悄悄酝酿,所以,今天的他,在支走了女友方方静静后,直截了当地向水晶问出了这个让他在意许久的问题。
“说实话,救世主管理办现在很需要你,同时,我也需要通过你能提供的讯息,来找出可能的线索,不管怎么看,这件事现在的重要程度,都不准许你继续隐瞒下去。”
“……”
坐在伊诚的对面,小水晶在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后,用淡紫色的眸子望了伊诚一眼。
“你不想我继续住在你家里了?”
“没那回事!再说,就算是复职了你也可以继续住在我这边啊!”
“……嗯,说好了。”
少女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忽然又摇摇头。
“不过,我杀死他们的理由,和这次的事件应该无关。”
“呃……”
听水晶的这个回答,摆明了是不打算说明自己动手的原因,可是,这样一来,就算伊诚想通过这一契机帮助水晶复职,然后加入调查的序列,也是变得力有未逮了。
“好吧,既
然你不想说,那我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
望着面容平静的少女,伊诚叹了一口气。
“不过,有些事情,一个人背负不如找个人倾诉,这样一来,你心里的压力和负担,说不定也会轻一些。”
“我知道了。”
水晶安静地与伊诚对视片刻后,轻轻点点头。
“如果我想说的时候,我会对你说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不到想说的时候啊。
无论如何,在得到了“与事件无关而是个人原因”这一情报后,伊诚的目的也算是部分达成,至于接下来,两人所继续分析的,无非就是“下一步犯罪者将要做什么”以及“在哪里做”这样简单却又近乎无解的问题而已。
不过,就在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我,毛莉莉。”
不等伊诚问询,门外的人已经表明了身份——而且至少从伊诚这边听起来,这位女刑警的声音甚是疲惫。
“怎么了,是那边有什么情况么?”
打开门将风尘仆仆的毛莉莉迎进屋里,既然都是熟人而且知根知底,伊诚也不废话,直截了当切入正题。
“没有,实际上是碰上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而且恐怕这一次要你帮忙。”
“哎?”
忽然听到毛莉莉这么说,伊诚先是狐疑地望了她一眼,然后才犹犹豫豫地回答。
“这……不好吧,我又不是体制里的人……”
“没关系,我已经和上面汇报了,你可以以私家侦探的身份跟进这个案子……”
“等一下,你该不会是打算在结案时把我打昏过去然后用变声器之类的东西躲在我身后说话吧!”
对于有着“报丧女妖”这样堪称不吉能力的毛莉莉而言,之所以会成为刑警,正是因为她那与生俱来的,对于死亡的“嗅觉”或者称之为“预知力”——按照科学理论的解释就是,她的能力能够察觉在一定范围内熵的增减与序列变化,所以,当察觉到某人开始出现强烈的熵增现象时,就意味着他将要或正在面临死亡。
而事实上,报丧女妖的能力之一,就是吞食“熵增”的力量,也就是所谓的“死亡能量”从而使得自身增强,正是因为这一能力的存在,才让毛莉莉在救世主管理办挂了号,以防止她有意识地制造死亡事件来无限制增强自己的力量。
当然了,毛莉莉本人显然并没有这个打算,就连选择刑警这一职业,也仅仅是为了让自己的能力有一个更加适合的用处——虽然伊诚私下里觉得最贴合她能力的身份果然还是让红导师给她重造一副萝莉躯体然后扮成不老不死的眼镜小学生。
对于这一能力,就连毛莉莉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通过何种方式,又是以何种渠道来将讯息传达给自己,她只清楚,通常当她认为一个人将要死去时,那就意味着死亡已经无法避免,至今为止,还从未发生过与之相悖的意外。
而这一次,她所要面对的,正是这样一个棘手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