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在编瞎话吗？”

飞天走后，金妮忽然这么问灿灿。

这个疑问让灿灿愣了好一会儿，不然呢？不然呢？？

“难道神族遗骨真的可以让一普通族类变成凌驾于天人之上的存在？有精神力，会被神族偏爱？”灿灿实在是没办法接受吃别人骨头这种事，就算神族不是人，但那也不行。这和啃酱骨头完全不一样啊，性质，本质，就根本不一样。

金妮笑了笑，“当然不会变的有精神力了。你是特殊的。”

灿灿松口气，就是说嘛。

“但是.......”金妮眼睛直直的盯着灿灿，“你来告诉我，近距离观察过神族之后，你有什么感想？说一说。”

灿灿不知道亲妈为什么把话题转到这个上面，但总比继续说骨头强，因为灿灿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

“神族是龙，是我历练时候，大华夏的精神，图腾，龙，和鹿角相似的角，长身，有鳞......刚才飞天已经说出来了，他们有鳞。他们就是龙，对不对？”

金妮不意外灿灿可以猜到，点点头，“神族就是龙族。就是从母星诞生的神龙一族。我历练的维度里，也有龙，但类似于一种活着的武器，还是做武器的好材料。地位全然不是现实这里，神龙一族这样的高高在上。”

灿灿也跟着点头，“我看电视剧里也是这样的，屠龙宝刀什么的，龙是神兽，但也会被人契约什么的。但神兽也是神啊，说是神族，也不过分的。神族就是要高高在上啊，神仙都是住在很神奇的地方嘛.......”

亲妈三千年的历练时间，估计是在修真维度里了。她看过的电视剧很多，但都没过脑子啊，记都没记住，谁会记那些东西啊。书本上也不会有这类知识，所以灿灿能知道的，也真的不是很多。能知道帝流浆也是因为它和月球知识相关而已。再多的，她还真说不出来了。

金妮就讲了她历练时候斩杀了一条冰龙，用龙筋龙骨炼器的事。

“.......那种感觉怎么说呢，一开始我真的做不到，可拿到兵器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心态变了......”金妮依旧直直的看着灿灿，“神族能高高在上，并不是因为他们强大，而是因为没人比他们强。如果神族在我历练的维度里，那就是一窝修真者垂涎的炼器材料而已。”

说到这，金妮暗中吸口气，“所以，我历练归来，就想警告神族，别太自以为是了，不努力，很可能就会被当成武器材料.......可是，他们听到的重点，却不是这个，而是神族的身体，可以被炼化成武器........”

“其实这点，神族内部一直都知道，只是牵扯到同族，谁也不想第一个提出来，都揣着明白在装糊涂。可转生成功的同族越来越少，甚至，那群畜生还把念头，打到了帝女头上.......”

灿灿一愣，飞天说过是帝女提出的帝流浆，嫡女就是大仙女啊，也就是她亲妈。所以亲妈是被神族伤害了？

金妮眼珠颤动，好像是在看着灿灿，却又好像是没看着.......

“你要记住一件事，神族永远都不会是咱们的朋友，同伴，你记住。”

灿灿被亲妈扣住胳膊，有点疼，她用力点头，“我记住了。”她绝对不会再有任何和飞天做朋友的想法。

“我只有你，你是我的命，是我的女儿，更是我唯一的同伴。”金妮跪在了灿灿面前，“你呢，我虽然希望你不要和任何族类做朋友，但是，你尽管去，和任何族类交往，我总可以在后面托着你。唯独神族，不可交。明白嘛？”

灿灿再一次点头，好家伙，神族到底对亲妈做过什么啊.......

“我不是在说瞎话。神族遗骨可以改变基因。”最后，金妮重新坐好，好像刚才的奇怪表现都是灿灿的幻觉，她喝着茶，优雅无比，说出的话，却惊得灿灿从沙发上掉了下来。

“虫族就是吃了神族的遗骨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所谓的点化，其实是一场款待。”

金妮淡淡一笑，“因为当时的天人打不赢虫族，神族出面弄死了母虫王，却让整个虫族暴走了。当时的虫族，数量多到是现在所有种族加在一起的总和。势力鼎盛。眼看整个宇宙都要被虫族毁灭，大家都要一起同归于尽了，天人就再一次恳求神族想办法.......”

“神族能有什么办法呢.......最后，只能动用神骨.......”

“就那么生生的挖出来，炼化了，磨碎了，撒给虫族，在伴随着天人不断的消灭虫族，终于，在经历了九百次的挖骨之后，虫族被彻底的，全部点化成了现在这样的虫族。他们理智，聪明，强大，比天人还有智慧，创造力惊人。”

“为什么？因为他们吃了最伟大的神族的骨头！！！神族就算有很强的再生能力，也没办法经受九百次的活生生的挖骨之痛........”

灿灿直接坐到了地上，很想问亲妈，这个挖骨的神族，是您吗？可她又怕问出来之后，亲妈会很痛苦，就抿着嘴，什么都没问。

金妮抚上闺女的脸蛋，“挖骨是自愿的，承受挖骨之痛，也是自愿的。可这么高的地位，这么善良的心性，这么伟大的帝女，却没能好好活下来........因为同族也盯上了她的神骨.......只有她是真神，只有她的骨头，才是神骨.......”

“所以，你要记住，神族，永远都不会是咱们的同伴。咱们，和他们，不一样。”

灿灿听得脸色都白了，除了点头还是点头。

直到亲妈走开，灿灿也没能回了神。她很想问，帝女到底是谁.......

可她真的不敢问，甚至，夜晚上，灿灿不停的做噩梦，她就不得不强迫自己遗忘这些话，当做自己从来没听过。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静下来，才能平静的面对亲妈，才能平静的面对飞天。

飞天很关心灿灿，但也以为灿灿是被星网上的言论气到，心神不宁，就主动提出要带着灿灿参观幼儿园。

这个很可以。

灿灿换好衣服，就打起精神和飞天一起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