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说:“可拉到吧,他也是半吊子,跟账房那几位先生比起来差远了。”
赵秋意噗嗤一笑,“普通人自然比不上账房里的先生,我和他们比也比不上啊。”
其实算账不难,难的是古人的记录方式。赵秋意不想走账房先生这条路,便也没多嘴。
毕竟不管多麻烦,人家账房先生都习惯了。
一个小男孩拿着把木剑从屋里出来,他身后一个中年女人追着,“小少爷,小少爷,慢些跑。”
那孩子皮得很,根本不听她的,跑得飞快。
中年女人一脸尴尬,道:“夫人,您看这……小少爷也太皮了。”
柳依依笑着说:“那你就别管他了,让他自己玩儿去吧。吴妈,你呀,就做做家务就行了。”
“唉,好吧夫人。”
两岁多的熊孩子正拿着木剑对着院中一棵梨树不停的砍,戳,劈,还有模有样的。
赵秋意笑道:“这就是你家娃?确实有些皮。”
柳依依一脸无奈,叹道:“也不知怎么的,一天有用不完的精力。项柏还说大一点儿就送他去书院,我看他这样子去书院哪个夫子肯收?还不如让他从武算了。”
“从武?”
“是啊,正好有用不完的精力,就让他将来从武,以后当大兵去。”
真是,当兵多危险呀,她也舍得?
赵秋意笑着说:“孩子要是出去打仗,你放心呀?”
柳依依说:“这皮孩子我是没法管教的,我和他爹都商量好了,回头生个斯文的娃。”
赵秋意:“……”
还有这样的吗?
练错了号重练一个的意思吗?
“那等他大一些,让他自己选。”她笑道。
聊了一会儿,又聊到了赵秋意自己身上。
“你来了京城,你的两个孩子都放在姑苏能放心吗?”
“不能放心又怎么样?老太太回来我才知道三哥的事,他之前一直没对我说过,我很是担心。不管怎么样,我都是要来京城的。”
当初慕晏离当了皇帝,谁不是一脸懵逼呀?
柳依依道:“真是不敢相信,他们家,他们几兄弟身世这般离奇,戏本子里都不敢这么写的。”
其中的内情,比他们所看到的还要复杂。
赵秋意笑了笑,淡道:“还好吧,要不了多久就结束了。”
“什么?”柳依依觉得她这话奇怪。
“哦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不说了,这就回宫去。”
赵秋意站起来,柳依依也站起来。
她叹了口气说:“说真的,我对你的事,很担心啊。你说你为他生了两个儿子,他都做了皇帝这么久了,都没告诉过你。要不是你自己来,他莫不是打算瞒着你一辈子吗?是不是他现在身居高位,就瞧不上你?”
慕晏离的所做所为,换了不知内情的人,都会这么想,赵秋意能够理解。
可是,他们的故事那么复杂,根本不是外人所看到的那样。
“不会的,我和三哥关系一直很好的,柳姐姐就别担心了。”
柳依依欲言又止,叹道:“唉,好吧,可你也别总信男人一张破嘴,多看,多听,多想,别被他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