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所知的故事中，凡是去找什么宝藏的，都没有好下场。

当然，那都是些冒险故事，所要表达的东西必须得让寻宝人没有好下场，而他们……

……

顾素兰要走了，她提出一个要求，临走前见一见赵秋意。

赵秋意没有拒绝，带了一张调养身体的药方去见她。

既然进了一家门，左右是一场缘分。

她挑的地方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个水榭。

然后，一起划船到了湖中间。

虽然春水化开，万物苏复，可天气还是很凉。

她的身体并不适合划船到冰冷的湖上，更何况，她还将手伸进那冰冷的湖水里。

赵秋意放下船桨，皱眉道：“身体是你自己的，别人不爱惜，你自己也不爱惜吗？”

顾素兰停了下来，低头看到那碧水蓝天，还有她自己的影子。

第她上一次来到这里，不过半年多，她的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那时，她是世家公子们都想求娶的顾家嫡女，未来有无数种可能。

现在，她已经‘老了’。

她的人生尽头就在眼前，年轻轻的，就已经老了。

“水真凉。”她苦笑着说：“我记得我上次也划了这湖中的水，那是温暖的，很舒服。”

赵秋意淡淡的说：“上次是夏天。”

“呵，是啊，是夏天，真是物是人非。”

赵秋意见她坐直了身子，重新的拿起船桨，将船划到湖中央。

“你要对我说什么就说吧，这里没有人能听到。”

上次也是这个位置，选择这个地方，就是想找她单独聊聊。

顾素兰蓦地一笑，只是笑容中全是苦涩。

“当初，或许我应该听你一言的。有的东西你越想抓紧，越是抓不紧。而有的东西，你当初看它可有可无，当你懂得它之后，它便显得那么的珍贵。可是已经丢弃的东西，却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着说着，她的声音有些哑，“秋意，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赵秋意低头沉默着，片刻后，轻轻点头。

大概是懂了吧。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虽然二哥不是你心中所爱，但以他的为人，既然与你成亲，必定会一辈子不负你的。”

这又是顾素兰的一处伤心。

她无奈叹道：“是啊，我错了，又错了。婚姻不是交易，我们不应该是棋子，我对不起我自己，也对不起慕紫陌。”

顾素兰抬头看赵秋意说：“原来你也知道了。”

赵秋意说：“如果万宸有意利用，又何必将罪责全都拦在自己身上？他对你，倒是真心。”

顾素兰吸了吸鼻子，眼泪大颗的落下来。

“你现在看我，是不是像个笑话？”

“并没有笑话你呀。”赵秋意叹道：“没有人的人生是完美无憾的，有时候，上天就爱捉弄人。你最想要的东西，偏偏在你不懂的时候，让你错过了。”

赵秋意将早准备好的药方给到她说：“别想那么多了，姑苏是个好地方，你去之后好好将身体养好。人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谁又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