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她应该怎么选择?
赵秋意脑子里一点点的理着无数个线头,理到最后,她表示古人的脑子之复杂,比学医难得多。
原本以为平静的生活,原来处处都充斥着算计,他们的身边,一直伴随着危险。
只是有人替他们负重前行罢了。
“小少奶奶,您睡了吗?”
门被敲响,赵秋意点燃了灯。
大家情绪低沉,她哪里睡得着啊。
“何事?”
丫鬟说:“住在客房的那位公子醒来了,小少奶奶,您要不要去看看。”
珑珏醒来了?
赵秋意急忙起身,跟着丫鬟去了客房。
她也不确定珑珏能不能醒来,原本估计他若是三日内醒不过来,可能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明天就是第三天,今晚醒过来了。
“珑珏,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看起来面色苍白,脸上没有半分血色。
张了张口,沙哑的声音缓缓从他喉咙溢出,“我是死了,还是活着。”
赵秋意吸了吸鼻子,高兴得眼泪溢出来。
“自然是活着,你若是死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大概,真的会帮你收养个孩子传递你们家的香火。”
“哈哈……”因为声音的缘故,珑珏笑得极为难听,“那多好啊,毫不费力都有人帮我继承香火。”
赵秋意真是被他气乐了,“你是不是脑子也伤了?连传宗接代这种事,你竟也想毫不费力?”
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摸上他的脉搏。
“弄些温开水来,加点盐。”
她吩咐伺候珑珏的丫鬟。
而后,又解开他的衣服,查看他胸口的伤口。
动作熟练,并没有因为病人的性别而感到别扭。
倒是珑珏,因为她的行为而多了几分惊诧。
赵秋意看出来,笑了笑说:“在大夫面前病人没有性别,都是一样的。我刚才看了你的伤口,恢复得不错。我先帮你换药,若是恢复得好,再过四五天我帮你拆线。”
“拆线?”
“是啊,这些线不能溶于你的血肉,属于异物,等伤口好了,线都要拆下来。”
“那……”他迟疑了一瞬,问:“我会死吗?”
赵秋意说:“在你醒过来前,我真不确定你能不能活下来。不过现在可以确定,只要你自己不作死,就不会死。”
赵秋意认真的为他换好了药,又重新穿上衣服,盖好被子。
“你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就在赵秋意转身之际,珑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赵秋意低头看着他的手皱眉:“还有事?”
珑珏放开她的手,笑问:“我这算不算工伤?”
赵秋意:“……”
“算,算你过年加班,三倍工钱加个人奖金,亏待不了你。”
“哈,那我挨刀不亏,这就放心了。”
他这样子,让赵秋意忍不住要说他几句。
“给你再多的奖金,如果你因此没了命,又有什么用?命都险些没了,你还笑得出来。”
珑珏毫不在意的说:“我是很惜命,可是我这贱命跟老板娘的命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天下那么多人,有多少人拿着命也换不了钱,至少,证明我的命还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