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柏一脸为难,嘴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候的人的思想局限了他的脑子,面对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将她赶出去。
“这,这怎么行呢?我们铺子签下柳依依三年,在衙门做了登记的,这才两个月,这……这怎么行呢?”
之前说话的夫人道:“大不了赔点儿钱,也不能让她污了你们店的名声呢。”
柳依依深吸了口气,视死如归的站了了来。
“项柏,算了,别为我说话了。”
她看了看耿红艳得意的嘴脸,突然觉得她也挺可怜的。
因为,她早晚有一天也会成为她口中那只不能下蛋的母鸡。
她柳依依本就是穷人,可以忍受贫穷与世间不公,也可以无牵无挂。
至少,就算日子过得再惨,她都没想到羞愧自杀这几个字。
然后耿红艳呢,她刚才怎么说的?
应该羞愧到跳河是吧?
若是这种事落在她的身上,她也只能羞愧到跳河了。
“你会水不?”柳依依突然笑问。
耿红艳冷嗤道:“关你什么事?”
柳依依说:“记得羞愧到跳河。”
“什么?”耿红艳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柳依依怜悯的看着她,抬起手,去解自己头上的丝带。
他们穿的衣服是店里统一配的,头饰的样式,带,也都是店里统一配的。
古人辞职很简单,便是取下帽子,交还雇主。
这便有了‘挂冠而归’的由来。
赵秋意的店里并没有给她们准备帽子,柳依依便以取下头上的丝带表示。
她将丝带解开后,一头的青丝便落了下来,披散在单薄的肩膀上。
“拿着吧。”柳依依将丝带递到项柏面前。
项柏摇着头不敢接。
“拿着呀,不能因为我,毁了店里的名声。”柳依依苦笑道。
“不,我不能……”
“他不敢接。”
赵秋意不知何时从项柏身后出来,一把接过了丝带。
“我接。”赵秋意对柳依依说。
柳依依心里的石头放下,露出如负重释后的笑容。
“秋意,你帮我的,我都记着,谢谢你。”
柳依依正要躬身向她行谢礼,赵秋意伸出手,将她躬下的身抬住。
“别急着谢,站好,别动。”
赵秋意绕到她身后,将她的头盘起,把取下的带重新绑在上头。
“秋意,你这是做什么?”柳依依惊诧道。
暖绣坊的名字大,周围的人围了一层又一层。
听到消息的都来看热闹了吗?
赵秋意看了一圈,心道:很好。
“这带是我当初逼着你系上的,这一次,我亲手帮你系上。”赵秋意淡笑着说。
柳依依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热泪盈眶。
“你这是何必,我可能会连累你们的。”
“怎么会呢?你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会连累我们?”赵秋意一脸惊讶的表情,回头看了一圈的围观群众,最后,视线落在了耿红艳的身上。
她原本是算准了赵秋意没在,因为她让人注意过了,赵秋意一向是下午来,上午是不来的。
可今天不同,赵秋意因为要准备二哥娶妻的礼物,才上午也来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