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皱眉,惊讶的问:“你跟慕二公子很熟?”
赵秋意笑道:“这是当然,我们是一家人。”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
她所说的熟,不是那个意思。
谁家兄长的亲事,还得听弟媳妇的意见?
她又解释道:“他们兄弟三人曾相依为命,关系很好。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和我夫君说,让他去劝着二哥。”
顾小姐没有多想,又扯回来原来的问题。
“赵大夫一直负责二皇子的病,他的病到底如何?”
赵秋意自然不会和她说一定会治好,也不会和她说一定治不好。
在治病上,没有那一个医生敢打包票。
她说:“治病又不像结亲,结与不结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二皇子到底能不能活,又能活多久,没人知道。”
赵秋意顿了一下,借用老太太的话又说:“人命都是天注定的,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你说对不对?”
听完她的话,顾小姐噗嗤笑道:“这可不像一个大夫说的话,若是这样,那生病了就听天由命呗,何必再请大夫?”
赵秋意笑了笑说:“是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架不住有的人要与天争,要与阎王夺命呢。结局未出来之前,谁也预料不到胜负。”
顾小姐面色一僵,片刻后,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本就是押宝的买卖。
以前,大家都觉得贵妃是卵,皇后是石。
贵妃与皇后斗不过是以卵击石。
后宫的花开了又败,败了又开。
然后,那么多开败的花,却没有一朵是贵妃。
这么多年过去了,贵妃这朵后宫最娇艳的鲜花,不但长年盛开,还有越开越艳丽的势头。
这在以前,可是谁都没想到的。
不管二皇子的命保不保得住,都不是决定胜负的唯一筹码。
听了赵秋意一席话,顾小姐豁然开朗。
她抬起头,看向赵秋意笑道:“我明白了,多谢赵大夫提点。”
赵秋意笑了笑,“我什么都没说。”
“我明白。”顾小姐笑道:“走吧,回去,老夫人都来了。”
小船划回岸边,装了好几朵半盛开的荷花。
也是这池中,今年的最后几朵了。
老太太黑着脸就站在岸边上,怒瞪着赵秋意。
赵秋意厚脸皮的笑着,给她几支荷花。
“祖母,炎炎夏日,送你几支水芙蓉。”
老太太黑着脸不接,她就一直这么僵持着,也不将手收回来。
两人耗了一会儿,老太太还是败下阵来,对一旁的丫鬟道:“菊儿,接下她的好意。”
菊儿微微屈膝,道:“是,老夫人。”
她接过了几支荷花,又说:“老夫人,放您卧房里吗?”
“不了,放在茶室就好。”老太太道。
菊儿便碰着荷花走了。
赵秋意微笑着,还伸长了脖子盯着菊儿远去的背影。
她笑着说:“祖母,婆母有个亲侄女就叫水芙蓉,我一看到这花儿呀,就想起她来。所以呀,没忍住摘了几朵。”
届时,老太太还不明白赵秋意莫名其妙的说这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