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慕修远生气又无奈,“秋意,她是什么人我们都不知道,不可任性。”
“一次,我只任性这一次,求求你了。”赵秋意豁出去了,拿出女人撒娇的特权对付大哥,但愿她今日之牺牲真的有用。
慕修远心跳莫名的加,何意百炼刚,化为绕指柔,也不过如此罢。
他大概有些明白,为何三弟总是无可奈何的任由她胡闹。
他对她的感情不是不清楚,而是压抑着。
他害怕,终有一天,那被压制到极限的情感,会像决堤的洪水搬冲毁他心中最后的防线,一不可收拾。
母亲为他们想得周到,谋计深远,找一个不会被人喜欢的傻子,用孝道绑架,杜绝他们娶回家精明的女子。
可人算不如天算,若她在天有灵,看到自己精心的安排,却害得自己的孩子陷入两难境地,不知作何感想?
“你,不该不知轻重的如此任性。”他的声音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和无奈。
虽是埋怨的话,但他还是同意了。
慕修远去了院子里,将华陵晾在外面没来得急收的衣服拿了进来,让彩云换上。
随后,她又梳了药童的式。
如此,在黑夜中便不会被人现。
一刻钟后,三人骑着两匹马来到城门前,慕修远出示了他的腰牌。
“慕副尉,怎么这么晚上还出城?”
慕修远说:“巡视军营。”
守城的人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另两人,随后委婉的问:“那这两位……?”
“她是小妹赵秋意,军医赵大夫,后面那位是万将军指给她的药童。”
守城的人愣了一下,又急问:“慕副尉这么晚了还带赵大夫出城去军营,是不是军中出现了严重的疫病?”
慕修远面色沉下来,语气变得锋利,“诸位,不该问的最好别问,若敢乱嚼舌头引起军中恐慌,万将军定不会轻饶尔等。”
这等带着威胁警告的话,说得似是而非真假难辨,守城的人立刻就被唬住了。
连连应道:“是是,小的多嘴了,慕副尉请。”
三人一行扬尘而去,直到远离阳通城十里左右才停下来。
“两位,就送到这里吧。”
过了对面那条河,就是南滇国。
看到下了马的彩云向他们所行之礼,乃是南滇国的礼仪,此时,慕修远终于明白赵秋意为何让他往两国边界走。
好哇,他不光帮她救出个人,还是敌国的人,看起来,她什么都清楚。
慕修远不愿出声,干脆牵着马走到了一边去。
赵秋意扶起彩云,有的事,不用说,也不能说,千言万语放在心里最安全。
“彩云姑娘,相识一场,我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谢谢。”她亦是没有多余的话,谢谢你萍水相逢,还愿意信任我。
“这场战争很快就能结束了,我走了。”
“路上小心,保重。”
赵秋意目送彩云走远,再也看不到了才轻叹了口气,默默转身。
慕修远不知何时站到了身后,浑身上下散着一股子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