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那么傻,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送张喜帕出去多丢人。不过嘛……”
她看了看这喜帕,笑道:“改做个香囊怎么样?这喜帕是她亲手缝制的,别人认不出,她肯定认得出。”
慕晏离笑道:“行,听你的。”
……
几日后,慕晏离赶着牛车,带着赵秋意还有杨四妮,以及赵安容回了村子。这是她离开云溪村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回村子。
也是她离开赵家以后,她,和那个可怜的小傻子一起再次面对赵家人。
坐在牛车上,赵秋意抬起头看向那延绵山群之上的天空。
碧空如洗未染尘,万里苍穹云溪羞。
正东朝霞染金翠,哞哞牛儿渡人归。
前方,赶着牛车的人转过了头,清俊的脸上,堆满了阳光的颜色。
“媳妇儿,我给你唱山歌要听吗?”
“不听。”
她话音刚落,就听赵安容兴奋的道:“我要听我要听,三哥唱歌给我听。”
“那你说三哥唱得好吗?”
“唱得好。”
“哈哈,还是安容有眼光。”
蜿蜒的山路上,除了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还有慕晏离放开嗓子唱起的山歌。
看着他们边唱边闹,一直有些抑郁的杨四妮都难得露出了笑脸。
人生在世本就是苦多乐少,要是不会给自己寻些乐子,那人人都得抑郁。
云溪村到了,好生热闹,就连那村口的歪脖子树上,都挂着象征喜庆的红布条子。
赵家不得已搬家到云溪村,他们要趁着这场喜宴,给自己立立威。
所以,除了自家亲戚外,全村的人都请了。
不光如此,就连赵秋桐的同窗们也没放过,关系好的,都让他一并请了来。
远远的看着不少人,赵秋意小声的说:“怕是花不少钱,不知是赵家舍得,还是水生舍得。话说,水生他爹娘给他们留下不少钱吧?”
慕晏离道:“早些年在我们家是捞了不少钱,不过……应该都被他们败得差不多了,别忘了那水大勇还要养孙寡妇呢。”
嗯,说来也是。
“赵家有钱呀。”慕晏离说:“就你家那老太太,张口闭口不差钱。”
他学着赵家老太太的模样说:“我家有衙门的补贴,不差钱。”
学得声情并茂,是她记忆中赵家老太太的模样。
赵秋意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话间,已经到了。
水生兄妹自己撑不起这么大的场面,他们去将李家的舅舅舅娘们请了来。
不知是给了什么好处,还是说了什么好话,誓不跟他们来往的二舅娘帮着他们招呼客人,招呼得可带劲儿了。
乐得跟自己儿子娶媳妇似的。
“呀,你们回来了。”二舅娘热情的接过他们带来的礼物,又对杨四妮说:“就等你了,快去堂屋坐着吧,一会儿新娘子就来了。”
杨四妮看向赵秋意,赵秋意向她轻轻点头,她这才抬步向水家的堂屋走去。
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踏入这水家大门,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
“这村子你们熟,我就不招待你们了,自己找地方坐吧。”二舅娘又热情的去招待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