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等着财呢，你来句让我借出去。粮食是那么好借的呀？这可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就你那仓粮食，买的时候是二百两，你知道现在值多少钱了吗？五百两，最少五百两，你舍得借出去呀？我看你是有病吧你，回家让你媳妇治治脑子去。”

黄老板吧啦啦的指着慕晏离鼻子说了一堆，说得那叫唾沫横飞。

慕晏离掏了掏耳朵，心中一阵冷笑。

转头看向黄老板的眼神，全是轻蔑之色。

跟我比吧啦啦？

哼！

“我说黄老板，你这人怎么这么缺德呢，都这时候了你还指着财。我给你说，你这是国难财明白不？国难财。国难财的人跟那卖国贼有什么区别？没区别。你要是昧着良心赚了这钱，就等同于卖国贼。”

“我……”

“啧，刘官事他们死后你是怎么说的？咱们一路从京城逃回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黄老板拍着胸脯道：“我老黄说话算话，这不……”

慕晏离学着当初黄老板的样子又道：“我黄有财对天誓，以后多做善事，初一十五带领全家吃斋念佛，遇乞丐就施舍，遇天灾就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此时的黄老板内心是崩溃的，天啊这嘴。

“你等会，先听我说。”

慕晏离哪等他说，继续叨叨道：“我黄有财，再也不偷税漏税啦，年年第一个亲自将赋税奉到衙门。善待家中所有下人，以及，佃户家中的牛，看门的狗，我老黄要是做不到，那就……唔唔……”

黄老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死死的将他的嘴巴唔住。

再不唔住，他的耳朵都要被他念得起毛。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说了。”黄老板哀求道。

“呸。”慕晏离推开他道：“怎么，你想国难财还不让人说了是不是？”

黄老板苦着脸道：“我哪有想国难财了，那粮食我借，我借还不成吗？”

“嘿嘿！”慕晏离笑了起来，“那成，走，我们一块儿去衙门。”

……

在衙门袁大人处，听说他们的来意后，袁大人激动坏了。

“好，好哇。唉！少年英才，你们慕家个个都是少年英才呀。年轻人，如今有你这等思想觉悟的人可不多。”

他先是夸赞了慕晏离后，又对黄老板说：“为富不仁的商贾大把，可如今像黄老板这般为乐善好施的商贾可真不多见啊。”

这夸赞，黄老板受得有些不好意思，看向慕晏离。

慕晏离笑道：“袁大人快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您看哪天方便，去看看粮食去，我们存的不多，兴许还不够。”

袁大人笑道：“够了够了，筹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都是分批来的。先送去第一批，等第二批第三批，咱们地里的粮食就下来了。我去村里头看过了，粮食都是半黄，顶多一个月就能收。到时，全还你们新粮。”

旧粮换新粮，那敢情好啊。

黄老板的脸上，总算换成真诚的笑容。

慕晏离心里有数，看向黄老板，向他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