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童给她准备药去了,旁边一个老先生拿着毛笔将药方抄录下来,而后盖上药房的印章。
同时,也在她拿出的药方上盖了一个。
随后,老先生将两张药方都给到她说:“对一下,没问题就按手印吧。”
这是为了防止医闹事件,在药品买卖方面,从古到今都很严谨。
赵秋意提着一大包药,还有新买的一些菜回家了,届时,慕紫陌还没有回来。
这些药材,一锅熬口服汤药,一锅做药膏,还得空出灶台来做饭。
灶台不够,她就在院子里搭了个吊炉,她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
慕晏离扶着墙出来了,看着她忙得团团转的样子一脸心疼,说:“你出去买这么多药,也不和我商量。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儿小伤算什么?明天就自己好了。”
赵秋意见着他扶着门框吓得不轻,急忙将他推进屋里,让他小声一点,“你不知道砍你一刀的人就在隔壁呀?你当你是大哥,砍不死的?”
慕晏离哭笑不得,“哪有人砍不死的?大哥的功夫是比我厉害一些,可我也没那么弱吧?黄老板请的十几个人,除了我,全被拿下来了,足见我也是很厉害的。”
赵秋意眉毛跳了跳,惊讶道:“你也会功夫的?”
慕晏离又好气又好笑,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说:“你是不是傻?我要不会功夫,黄老板能带我?”
赵秋意:“……”你又没说。
“我的功夫都是大哥教的,大哥的功夫是爹教的,明白了吗?”
原来大哥教他功夫了。
赵秋意问:“那二哥是不是也会功夫?”
慕晏离说:“二哥就学一年,刚学了基础功就被娘叫去念书了,他不会。”
“是吗?当初怎么是让二哥去念书?算着时间,你的年龄才最合适启蒙啊。”
“傻媳妇儿,都说了我们爹不是普通人,我们启蒙,哪里用得着去学校?老早我们三兄弟就会识字了。在这方面嘛,二哥性子沉稳,他去比较合适。”
正说着,赵秋意闻到浓烈的药味儿,应该是她熬制的药膏快好。
她急忙跑到院子里,拿了棍子搅拌,又抬头用眼神威胁慕晏离不准出来。
药膏熬制成了糊状,这大冬天的,很快就能放凉。
药膏凉了,她再次拆开慕晏离的伤口。
一拆一包的他受疼,不过为了及时观察伤口的情况,只能换得勤快些。
等确定伤口不会再感染,就可以两天换一次药。
“媳妇儿,好好的布料就这么扔了,多可惜呀。回头洗洗还能用。”
赵秋意:“……”
瞧着他咬牙皱眉的,还以为是伤口疼,搞半天是心疼。
古代战争中中刀死亡者,直接被砍死的是少数,多是因为伤口感染,又没有抗生素。
要是不好好处理,命都得丢了,你心疼布条子?
你是不是傻?
想到这儿,她突然想起了从军的大哥。
在战场上,受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如果,他也受伤了,也像慕晏离这么抠巴巴的,一根布条还得洗洗再用,会不会感染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