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母亲早料到些什么,才让买了她来?
就说母亲不会亏待了他们。
二两银子买她,真值。
“大哥?”
赵秋意伸了手,在慕修远眼前晃了晃。
她看到了什么?
大哥似乎看着自己傻笑?
见鬼了,简直。
“哦,我去……做饭。”慕修远立刻收起了笑意,脸色不太自然。
赵秋意笑了笑,指着门前一堆柴火说:“那我去劈柴?”
“啊?”
赵秋意心道:你说你去做饭了,不就得我去劈柴。
慕修远抿着唇,还端着他正脸架子。
“我先去做饭,这些柴留着,吃了饭我再劈。”
大哥做饭的手艺比三哥差远了,看着他难得自告奋勇一次,赵秋意也不好拦着。
不过等他进了屋,点着了火,她还是拿出柴刀来,将细小一些的柴火砍好。
正这时,听到一人跑得气喘嘘嘘的,赵秋意歪过头一看,那是里正爷爷的小儿子,张五叔。
“哎,是傻丫啊,你家男人在家吗?”
赵秋意偏过头喊:“大哥,张五叔来了。”
“张五叔?”
慕修远手里还握着烧得通红的火钳。
张五叔微微一怔。
他们家是媳妇儿劈柴,相公烧饭呐?
他此来是有急事,就顾不得他家谁做饭谁劈柴了,只急道:“县衙传来消息,水大勇跑了。”
什么?
水大勇跑了?
赵秋意急问:“水大勇不是关在死牢里,等着秋后问斩吗?他怎么跑了?”
张五叔说:“原本是关着的,定的行刑期还有不到两个月,这不上头下来命令,说是要将那些死囚犯们拉到边关战场上去。死囚拉去边关战场能做什么?说是给他们机会戴罪立功,其实就是当人肉盾牌的,十个有九个是送死。这水大勇带出了死牢,上路不到三天就跑了。”
赵秋意一怔惊诧,跑了?
他跑了,能去哪儿?
张五叔急道:“不是有句老话叫落叶归根嘛,这人呀,也是一样。即便要死,也想死在家里头。上头猜他会回家里来,所以我爹让我挨家挨户的通知。你们要是看到他了,可一定不能藏着掖着。提供消息者奖励二两银子,能将他当场抓或者,奖励十两。”
他说完,就匆匆走了,说是要去通知别家。
赵秋意和慕修远想了一会儿,异口同声说:“他要去李家村。”
想到一块儿去了。
慕修远说:“不急,现在都天黑了,等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看外祖母。”
……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夏末秋初,正是一年最热的时候。
刚洗了澡的时候虽然凉快了一会儿,但躺到床上没多会儿,又热起来。
不知是心不静,还是别的原因,只觉得这天儿,热得让人无法入眠。
赵秋意拿着棕叶编制的扇子,挥个不停。
真想将厚重的蚊帐打开,再将窗户打开,透透风。
但蚊子多呀,尤其他们住在半山腰上,山蚊子咬人那个疼呀。
正烦躁的时候,赵秋意闻到一股烟味儿。
她急忙坐起来,心道:该不会是哪里着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