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莫非人掉下去了?
“大哥,你不会掉下去摔死了吧?”她一边小声的自语,一边加快了速度。
就在狗子正对的下方,她看到向下的斜坡上挂着衣服的碎片,那衣服是三哥这些日子才做好的新棉袄,正是慕修远的。
“大哥!”她急得向下大喊了一声,没有任何回应。
他不会说话,能怎么回?
赵秋意慌忙的拍了拍狗子,“狗子,还记得回家的路吗?去,回去喊人。”
狗子汪汪的叫了两声,在她身边转了几圈,还对着她脚下撒了泡尿,这才掉过头跑进密林。
这道向下延伸的斜坡,粗略估计一下,得有七十到八十度的斜度,有些地方,甚至是九十度笔直。
但因着长了不少树木,小心些就能下去。
赵秋意抓着斜坡上长着的葛藤,顺着爬下去。
向下爬了大概五六米,才看到下方一个人的影子。
他掉在坚得笔直的陡坡上,紧紧的抓着树干,已经撑到了极限。
“大哥。”就是慕修远。
赵秋意加快了速度,将旁边的葛藤抓过来丢给了他。
慕修远急忙将葛藤绑在身上,缓缓的爬上来。
赵秋意一手抓着树干,另伸出一只手去拉他,眼看他就要上来了,那树干却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咔嚓一声断裂。
赵秋意惊叫一声,两人顺着山崖滚落下去。
……
狗子跑回了家里,家里没有人,它又呜呜的叫着,向村子里跑去。
挨家挨户的叫。
下雪不冷化雪冷,这个天儿也没什么农活儿做,大家都躲在家里过冬。
听到狗刨门,没一个出来,顶多就是骂几句。
刨到水家的门,李柳枝在门缝里看到是赵秋意的狗,气得她怒骂,“黄皮畜生,你家死人啦?滚,再刨我家门,老娘扒了你的狗皮。”
“汪汪汪……”狗子对着她一阵激烈的犬吠,又跑去下一家。
“这狗不对劲儿呀,娘,该不会是他家真出了事吧?”
“他家出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个丧门星,克死了自己相公,是不是也想嫁到他们家去?”
“娘,我……我没有。”水家大儿子死了,大儿媳是全家的出气筒。
可谁又知道,她才是被水家人害惨了,她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若早知道那人长着男儿身,却有一颗女儿心,打死她也不嫁过来。
狗子没叫着人,反而险些被打,只能失望的跑去村口等慕紫陌和慕晏离。
而掉落深沟的慕修远和赵秋意也悠悠醒来。
赵秋意爬在他身上,倒是没受什么伤,就是头部受到撞击晕了过去。
慕修远就显得狼狈很多,也幸好穿得厚实,不然被斜坡上的荆棘刺伤,还不一身的口子?
“大哥,我给你呼呼。”
赵秋意抓起他的手吹了几下,将枯草弄掉。
他的手,应该是抓树藤的时候撕裂的,伤口很深。
赵秋意在不远处找到些可以止血的金狗毛蕨。
这样的山林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草药。
她扯了自己的衣服给他将手上的伤口包起来,动作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