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迅速拉过红域,以为她受了伤。
“我没事,大小姐,我没事的,别担心。”
红域见她担忧,不得不忍住恐惧,轻声安慰她。
她嗓音颤抖,显然还没能从方才的慌张中解脱出来。
风姞山说,“你在这里别走动,我去看看羽箭上绑着的字条。”
“那好,大小姐注意安全。”
红域胆子小,这下估计要缓好几天才能恢复了。
风姞山慢慢走近那棵大树,用力将羽箭拔出,顺利取出了上面绑着的字条。
上面写道,“祁榷已疯,复仇计划可随意提前。”
她脸色一沉,只觉不妙。
她环顾四周,风府外面动静全无,笛声也没有了,只剩下各种虫子还在草丛间竞相歌唱。
红域小声叫她,“大小姐,上面写了什么?”
风姞山回到院墙下,把手里的字条递给红域。
红域见后大惊,“这个人是谁啊,怎会知道大小姐您的计划是什么?”
她摇了摇头,“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我们不知道此人是谁,又是从什么途径知道我的目的的,还有就是他为什么要特地来此跟我报信,就好像在催我赶紧灭了不鸢城似的。”
“我知道了!大小姐,这个人一定也是祁家的仇人,他是想借您之手为自己泄愤呢!”
红域的猜测有一定的道理,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是让她想不明白的还有一点,就是为什么这个人不自己动手,非要来提示风姞山动手呢?
他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到风府外吹笛,就说明他念力强大,并非等闲之辈。
既然他力量深厚,为什么不亲自去祁府报仇呢?
除了以上的猜测外,风姞山觉得还有一点可能。
那就是这个人很可能是不鸢城的奸细,他在故意给风姞山下套,好让她听信自己的话,引诱她前去不鸢城,到时候只要来个里应外合,便能很顺利的将风姞山擒获。
想到这里,风姞山放松了的肌肉顿时又开始紧绷起来。
“祁榷确实该疯了……”
风姞山喃喃道,还是猜不透这个人的身份。
红域提点说,“大小姐,您先别轻举妄动,我觉得咱们还是要先弄明白他说的究竟对不对,然后再做决定。”
“我本来也有此打算,看来我现在必须要去一趟不鸢城了。”
她将纸揉成一团,掌中窜出火焰将其化成了灰烬,扬手洒到了空中。
红域拽着她,“大小姐,现在不妥吧,都这么晚了。”
“晚上才好呢,视线没有那么清楚,最适合飞檐走壁,不鸢城本就戒备森严,若是白天过去,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原本以为祁家有了天骑军便可为所欲为,如今风姞山重塑了兽天决,这些天骑军的坐骑,可就都归风姞山管辖了,再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红域恳求说,“那大小姐带上我吧,我保证不给您添乱。”
她每次看见风姞山手上的镯子,便仿佛听见了沧玦的嘱托声回响在耳边。
风姞山思考片刻,同意了红域的话。
“白棠受伤了,还在神域调养,我一个人也就算了,带上你的话只能重新找一只合适的坐骑了。”
她说完便在口中念念叨叨,红域看见回魄环从她的冥水戒中溜出来,耀眼的光芒在空气中形成一圈光晕,光芒若隐若现,化成了一个圆形光斑。
红域瞪大双眼,不想错过其中的任何细节。
风姞山的手指间倏地窜出十根银线,飞快的将回魄环牵住,像是连线木偶般在空中晃悠两下。
她说,“红域,退后!”
红域听后急忙倒退几步,站到风姞山身后去了。
就在此刻,回魄环中传出一阵低沉的吼叫,如同惊雷贯穿双耳,瞬间点燃了这片黑夜。
红域看见前方发出湛蓝色光芒,光芒闪烁两下消失不见,再抬头时,却见风姞山身前站着一只比马还要高大的黑兽,它低吟一声,乖乖趴到了地上。
背部窜起蓝色火焰,灼热的温度几乎就要点燃周围的空气,次溜响个不停。
它铜铃似的大眼睛同样发出蔚蓝色,直勾勾的瞪着红域。
红域吓得完全隐没在风姞山的身后去了,连头都不敢抬。
相比之下,风姞山的情绪倒是沉稳许多,眼中甚至还多了几分欣喜。
“一个白棠也就算了,没想到还召出了麒麟兽!”
她兴奋不已,凑上前去对着麒麟兽的脑袋一阵狂摸。
麒麟兽面目狰狞,眼神却无比的温和,由此可见,它对自己的主人尤其满意。
“大小姐,您、您当心点,它会不会咬人啊……”
红域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见她这么大胆,只觉自己双腿更软了。
风姞山噗嗤笑道,“红域,你是不是还没清楚状况啊,这是我召唤出来的神兽,自然就听命于我,你大可将它当成是白棠,随意相处。”
“不……不要了吧,还是算了……”
红域听见风姞山说让她跟麒麟兽随意相处,吓得腿更软了,就像是烂泥一样,稍不留神就会摔成一团。
风姞山见状只好亲自转过身将她拉到麒麟兽身边,硬拽着她的手放在了麒麟兽后背。
“看吧,什么事情也没有,你现在要考虑的是给它起什么名字,仔细看它,其实也很可爱的嘛,对吧?”
红域心惊胆战的被强制着摸了它两下,麒麟兽半眯双眼,似乎很陶醉。
“它那么黑,就、就叫它黑子好了。”
风姞山说,“黑子?不错啊,这名字挺好听,黑子听见了吗,以后这就是你的名字了。”
黑子摇晃着巨首,对此十分满意。
看样子它跟白棠一样,都是能够听懂人话的,就是不知道后期会不会也能化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