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地方永远可怕,也没有什么地方永远和平。”
风姞山低着头喃喃自语,不只是在告诫他,也是在告诫自己。
“你从风府回来后,还有其他事情吗?”
沧玦帮她掖上被角,打听着她接下来的想法。
风姞山应道,“有,多呢,这件事情完不成的话,我不会随你回神域的。”
“嗯?什么事?”
沧玦回想她说过的话,似乎说要复仇,可风姞山一直没有告诉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十四岁的时候去日鲑岛天葵宗拜师,所以有了神火术,也炼化出了兽天决,本以为我接下来的人生都将在那座岛屿度过,却发生了一件大事。我的师姐勾结不鸢城子弟火烧日鲑岛,杀害我天葵宗八万弟子,毁我容貌取我性命,还抓走了师父。如今我复生归来,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们。兽天决又回来了,我必须尽快让他们付出代价,救出我的师父。”
她一股脑儿将事情的原委全都告诉了沧玦,沧玦从未觉得自己靠她这么近过,她经历过的一切,背后的秘密,此刻全都展露在他面前。
他回,“你说的复仇原来是这个,可是你有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计划呢,有没有亲自去不不鸢城查探入手点,你的那位师姐如今身在何处,你师父可能的藏身点,这一系列思绪你有好好的理过吗?”
风姞山怔住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已经完全没了北晏河的记忆,可一说起她复仇这件事情上,竟然又跟以前的北晏河一个思路。
沧玦见她不语,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听见我说的话了吗,我刚才说的点你怎么看?”
“不怎么看,你说的很好,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她嘟囔了一句翻过身去,她确实已经做好了最初步的计划,第一步是先去不鸢城,现在时机刚好,祁榷的伪兽天决带来的副作用就要来了,从神志不清的祁榷身上下手再好不过。
至于江桉,还有待观察。上次见面已经能肯定她的活动范围,至少她离自己的距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远、那么隐蔽。
沧玦问,“需要本太子的帮忙吗?”
“不需要,此事不用你插手,我先谢过。”
风姞山说完又往床内缩了缩,正好在背后留了空挡。
沧玦笑了笑,知道她对此事较为敏感,便也没有再继续话题了。
他翻身上床,跟风姞山保持距离,闭上眼睛思考着明天的行程。
既然风姞山明确了不带他去风府,那他只能自己找点事情做了。
第二天一早,风姞山便收拾妥当准备出门。
出乎意料的是沧玦竟然还没有起床,连醒过来的迹象也没有,正好随了风姞山的意,他跟着自己只会带来麻烦。
风姞山扬起唇角,踮着脚尖离开了雅阁。
阿树早早就起来打点生意了,看见风姞山从自转梯上下来,忙放下手里的活迎过去。
“姞山姐,您这么早就起床了,饿了吗,我来准备吃的。”
风姞山冲他微微一笑,“简单点就行,我有急事,急需填饱肚子。”
阿树笑道,“没问题,马上就好!”
他去膳堂为她煮了一碗面,端过来的时候热气腾腾,香味窜入风姞山的鼻子,她更加饿了。
“谢谢你阿树,这钱就跟雅阁的记在一块儿,退房时一起付吧。”
她说完挑起一块面塞入口中。
阿树笑眯眯的说,“姞山姐不必客气,您看我花鹊坊生意这么好,这碗面不算什么,这是阿树请您吃的,您也说了,以后让我管您叫姞山姐,这弟弟请姐姐吃一碗面总还是可以的吧?”
风姞山被他哄得大笑,“阿树阿树,你可以啊,嘴巴抹了蜜!”
阿树一边擦桌子一边问她,“姐,您这么一大早要去哪里啊,那位公子呢?”
“他啊,还在睡呢,大概半个时辰后才会醒,你到时候让人送点吃的给他,其他就不用管了。”
没过一会儿,一碗面就快下肚了,风姞山倍感满足。
阿树悄悄问她,“姞山姐,这公子……真不是王上?”
风姞山咽下最后一口面,“阿树,你是自己人吗?”
“当然!我从小在楚府长大,可是咱们现王最信任的人,姞山姐大可把我当成亲弟弟。”
阿树凑过去,知道她不方便大声宣扬这件事情。
风姞山小声念叨,“其实他就是,但他生病了,不记得过去了,所以我对外人说是远房弟弟。”
“原来如此,阿树自认为这样也是好事,最起码姞山姐您可以好好跟他逍遥快活了,也不用被身份束缚,您说阿树讲的对吗?”
风姞山笑呵呵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阿树此话有理,姞山姐现在十分幸福。嗯,我要出门了,你慢慢接客。”
阿树双颊一红,“什么接客啊,姞山姐你这个词用的很奇怪啊!”
风姞山没有再理会他,迅速消失在花鹊坊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