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大人,好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风姞山听见身旁的婢女在跟那人汇报情况。
女子回道,“出发。”
她很想质问身边的人究竟都是谁,可是她连声音也发不出来。
这么一想,这里可能真的是神域了,只有神域的力量才能强大到将她控制住,她现在又变成了魂劫期间的那个废人。
她被人压着跨上马车,或许那并非马车,而是她从未见过的只存在于神域中的某种工具,全程没有颠簸,似是飞在空中。
鼻尖始终萦绕着幽香,风姞山的意识更加朦胧了,恍惚的似沉睡在梦中。
“太子殿下可说明见她的原因?”
女子掀开帘子,问道。
“没有,小的不敢猜测殿下之命。”
呼啦啦的大风从外面刮过,风姞山感觉到钻心的冷。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眼睛看不见,嘴巴说不出,只能像木偶人一样绝望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下去吧,我们到了。”
女子说完,风姞山突然觉得身体在快速的下降,她慌乱中抓住了一根绳子,好让自己避免从空中摔落。
依然是被一群人拉扯着进了王宫,风姞山眼中除了耀眼的白光外什么也看不见。
大门被人拉开,屋内吹来久违的热流,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淡香,风姞山仿佛一下子从地狱重回人间。
“太子殿下,我把她带来了,没什么事的话,凉葉就先退下了。”
原来这女祭司名叫凉葉,倒是跟她本人性情相符,凉薄无暖意。
风姞山听见殿门关闭的声音,所有的人都退了出去,周围静悄悄的,根本感觉不到有人存在。
她极度缺乏安全感,下意识的后退两步,却不料撞上一堵人墙.
风姞山吃了一惊,忙往后退,那人迅速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向身边。
他俯身贴上风姞山的耳畔,轻声问,“你就是风姞山,雪暮引的女儿?”
这声音……风姞山恍若隔世,几乎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没能亲手杀了她,但好在抓到你了。”
他再次凑近风姞山,更加让她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是北晏河!是北晏河!这个声音就是北晏河!
风姞山抓住他的袖子,努力想喊他的名字,可无论怎么用力还是只能啊啊的叫喊着。
“怎么,你想说话?”
他问完之后看见风姞山使劲的点头,看样子确实是想对她说什么了。
他试图甩开风姞山的手,却不料她干脆一把抱住了他。
他轻笑一声,“本太子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敢对我动手动脚的女人,有趣。”
说完便用手抚了一下她的眼睛,风姞山只觉眼前的强光瞬间黯淡,也能说话了。
眼前的人确实是北晏河,一袭黑发散落,黑玉额坠在发前左右摇摆,晶莹的光芒似昼夜星辰。
他面容冷峻,唇间笑意隐没,只剩寒光席卷,满地凉薄。
他是北晏河,却也不是。
风姞山看不见他眼神中的温暖,即便相貌一致,可气质截然不同。
他问,“你可以说话了,想说什么,嗯?”
“北晏河,你、你果然还活着。”
风姞山面含热泪,仰起头看着他。
她颤巍巍的抬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被避开了。
他垂着眸子,一阵冷笑,“我可不是北晏河,我叫沧玦。”
风姞山恍惚道,“沧、沧玦?不可能,你是北晏河,是我的北晏河!”
沧玦用力掰开风姞山环住自己后背的左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希望你明白自己身份之后,能尊称我为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