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晏河,你这两天身体好些了没,还咳嗽吗?”
如今只要北晏河一靠近,她便会想起迦里说过的话,像是毒素般不断侵蚀着风姞山的身心。
北晏河回,“好多了,你看我现在像是有病之人吗?”
“像,面色惨白,两眼无神,像极了病危之人。”
风姞山故意调侃他,拿着扇子对着炉子扇风。
北晏河从背后抱住她,将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附在她耳边呓语,“姞山,我很想你,你搬来宫里住吧。”
“别做梦。”
她掀起的大风刮得滚滚浓烟直冲云霄,险些把自己给呛到。
北晏河却回,“天都黑了,还不让人做梦吗?”
“行了,天冷,你还是赶紧回宫吧,大晚上不睡觉跑来风府做什么。”
风姞山忙着炼药,无暇顾及他。
北晏河松手,捧着下巴坐在一旁看着她,“听说你帮月惗治病了?”
风姞山怔住,“消息这么灵通,莫不是连我睡觉沐浴都要派人监视?”
“他们敢!”
北晏河笑道,“只是顺带着得到的消息,你别生气。”
“哼,我劝你少管我的事,尤其是风府私事。”
风姞山瞪了他一眼,并不想提及月惗和风晔汐的事情,她虽然帮月惗解了毒,并不代表原谅了她们。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换做是我,也不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北晏河理解她,但凡事关风姞山,他都会很容易的就理解。
风姞山扇了会儿风,又用小碗按照剂量加了点水进去,最后将炉盖盖好,静静坐在旁边等候。
夜幕降临,月亮从云后穿出,皎洁月光洒落在风姞山的脸上,将她的神情晕染的祥和而温柔。
北晏河忍不住凑近她,想要离她更近一些。
风姞山说,“你的母亲是怎样一个人?”
他不知她为何突然提及此事,老实回道,“她不爱说话,最喜欢荷花,每次都能坐在河边大半天,最喜欢喝莲子羹,很甜很甜的那种,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很阴亮,阴阴已经三十八岁了,却还像少女般天真,她总是叫我阿河,我喜欢她这么叫我,姞山,你也可以这么叫我的。”
“阿河?”
风姞山侧头看他,忍不住笑出来,“我可不喜欢这个名字,还是喜欢叫你北晏河,连名带姓。”
“也行,姞山怎么叫我都可以,我都喜欢。”
北晏河知道风姞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听说因难产去世了。
在风府,暮引这个名字同样是禁忌,这么多年来,从未有人敢当面提起过,至少风姞山是今天才知道自己母亲的名字。
暮引……原来她的名字这么好听。
若是雪族中人所说属实,那她就应该叫雪暮引了,名字真美,像是一场没来由的梦。
风姞山忍不住对北晏河倾诉心声,她问,“你肯定听说过雪氏一族吧,可知那是怎样的一个族群?”
北晏河愣住了,“只知道雪族中盛产珠宝,却从未亲眼见过雪族中人,但我听清昀提过一二,说是他参加过珍宝夜谈会,雪族有一女子带着珠宝前来拍卖,那人拥有天人之姿,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人,她的名字好想叫雪……雪熵?”
“清昀见过雪熵?”
风姞山只觉眼前闪过一道光线,似将所有情绪都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