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芫?”
清昀见她思绪飘远,抓着她的手腕摇了两下。
芍芫不再去想火浔的过往,擦干泪水道,“哥,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谁。”
“只要不是火浔,你喜欢谁都是你的自由,哥哥都会同意。”
他声音如雷,劈头盖脸的砸向芍芫。
芍芫不懂,“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他?”
她情绪崩溃,清昀的反对她实则早有预感。
“我虽然当他是好兄弟,可他并不能给你幸福,他心结未解,心思不可能始终放在你身上,他日你们在一起,你也只能排第二位。”
芍芫又问,“你什么意思,火浔将军还有什么心结,南荒漠地不是已经统一了吗,他的家仇也已经报了啊!”
清昀苦笑,“家仇已报?你错了,当年杀害他父亲的人是礁山部的首领,那场仗打了三年,南荒确实败了,可他的杀父仇人却跑了,这么多年过去线索全无,所以我才说这是火浔的心结,也是支撑他活到现在的唯一信仰。仇人未死,他无法安心,又怎会好好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问火浔将军,我要他亲口跟我说!”
芍芫觉得晕乎乎的,朝前走几步就要栽倒在地。
清昀扶着她,满眼心疼,“芍芫,火浔是个好男人,可是他不适合你。”
“没有什么合不合适,我喜欢他就是喜欢他,哪怕他心里没有我,只要能时时刻刻看见他,我就已经很高兴了。”
她甩开清昀的手,头也不回的朝前走了。
清昀站在原地,重重叹了一口气,“我的傻妹妹啊,到最后受伤的肯定是你……”
芍芫并没有去找火浔,她没有足够的勇气,她不敢听见火浔亲口拒绝她的声音。
她躲到树下哭了许久,用尽全身力气,直到再流不出一滴眼泪。
林中闪过一道黑影,静立于树梢之上,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芍芫的方向。
远远地,不曾靠近过。
此刻风姞山与红域已跟随白棠翱翔在阙海之上,海风卷起她们的长发,在天地间自由的驰骋。
红域欣喜若狂,她从未有过这样自在逍遥的体验!
她们这一去,光是坐在白棠身上便耗了两天。
红域昏昏欲睡,隐约听见风姞山在喊她的名字。
“红域快看,那便是雾椿山了!”
风姞山指着一处连绵山脉,树林中蜿蜒的小路如同银蛇,在视野中不断向前延展。
红域惊醒,以前经常听她提起雾椿山,她说冬日的山景最撩人,袅袅雾气升腾而出,浸泡在薄浪中的山脉如若仙境,若隐若现,忽近忽远。
此刻的雾椿山确实如她所言,白雾不断变换着形状,光怪陆离,捉摸不透。
“我看见山顶上有一座纯白高塔!”
红域说的是胥宁塔,塔顶的四串金玲昼夜不停的响着悠远之音,隔着很远都能听见。
风姞山的声音忽然低了许多,“看见塔下的摄魂台了吗,半年前,我便是在那里被江桉杀害的。”
“大小姐……”
红域知道她又想起伤心事了,于心不忍,十分自责。
“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反倒是江桉,她的死期越来越近了!”
白棠压低身子,盘旋几圈,稳稳落于山顶。
风姞山与红域才刚从白棠身上落下,还未站稳便察觉荆棘丛后传来异响。
风姞山知道是北门暗卫,不慌不忙的取出玄凝扣,对着那片荆棘丛大声道,“这玄凝扣是你们王上送给我的,可自由出入日鲑岛。”
话音落罢,四周悉悉索索的响声渐行渐远,最后消散于朦胧雾气中。
红域叹道,“北门暗卫无处不在,王族势力如影随形,倒还让人挺有安全感的,大小姐觉得呢?”
风姞山摇头,“不知是福是祸,总觉得自己活在他的掌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