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瞪着月惗,“若是我母亲在,一定不会任由她们欺负我。话说回来,我离开风府本就是她们希望的事情,若是现在回来,怕是会让某些人寝食难安。”
月惗知道风姞山在含沙射影,她也不生气,反而向前一步,用充满慈爱的眼神看着风姞山。
“姞山,以前都是晔汐不懂事才会让你误会,如今三年多已过,晔汐也长大了,不会像过去那般冲动鲁莽,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妹妹,你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回风府住下吧,你回来一事,我们绝不对外透露半点风声。”
呵,是晔汐不懂事才让她误会?她背地里做的那些龌龊事是误会吗?
不对外透露半点风声?还不是怕别人知道了又要对风家追责,影响她们母女的荣华富贵!
风姞山对这个家早已失望透顶,哪怕……哪怕有风臻在也没用。
她向后退了一步,与月惗拉开距离。
她狠狠说道,“收起你的伪善,这个家里,没人比你更希望我走。”
月惗听后,眼眶一下就红了。
“姞山……”
“够了,不要叫我的名字,你不配!”
她话音刚落,左脸便被人重重抽了一巴掌。
“爹爹不要打山姐姐!不要打山姐姐!”
风臻跑过来挡在风姞山的身前,用小小的身体紧紧护住她。
白棠也奔过来,张大巨口对风若耘跟月惗咆哮几声,狰狞的面孔吓得月惗连连后退。
它双瞳由紫变红,似乎下一刻便会化为凶兽将他们吞入腹中。
风姞山侧过头,瞪着风若耘涨红的脸。
她冷笑道,“这一巴掌,彻底断了你我的父女关系,从此以后,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亡!”
她拉过白棠,“无需多留,我们走。”
白棠听后一脚踹开院门,飞升直上,稳稳载着她跟红域离开了御城。
“山姐姐!山姐姐!”
身后传来的是风臻歇斯底里的哭声。
风姞山听见了,心口微痛,咬牙让自己狠下心。
方才在药库中,风姞山意外发现某个隔层中藏着不少金银首饰以及银票,也不知是不是月惗放在那里忘了拿,于是顺手将它们带走。
她本身无分文,有了这些珠宝和银票,应该可以撑段时日。
她怕红域身上的伤会受感染,必须要请最好的医师为其彻查伤势才能安心。
世人皆知,名医大部分都聚集于王城,为了让红域痊愈,风姞山怕是非去不可。
她算了下日期,明天便是朝天节,今日前往月落王城再好不过。
朝天节是星溯最隆重的节日之一,意味一年的结束,也预示新年的开始。
节日期间,月落城会按例举行为期三天的灯会。
各地权贵接踵而至,城中鱼龙混杂,这时候寻医最不易引起他人的瞩目。
白棠按照她说的路线一刻不停得飞奔之上,抵达王城的时候天色已逐渐黯淡。
街上人潮拥挤,车水马龙,不管是穷人还是富人,纷纷在这天换上盛装,拎着灯笼招摇过市。
不少人戴着精心打造的面具,穿梭在星星点点的灯火之中,眼中尽是欢喜之色。
日鲑岛也曾举办过灯会,规模不如这里庞大,但也让她玩得不亦乐乎。
满椹子曾亲手用白银为她打磨了一个光洁高雅的月牙形面具,似乎被她存入冥水戒中。
风姞山伸手在虚拟空间摸索半天,总算找到了银面具。
她盯着面具看了许久,眼眶发热,满椹子充满慈爱的面孔再次涌入她的脑海。
她咬紧牙关,对江桉以及祁家的恨意又深了几分。
抬手将面具卡在脸上,两行温热止不住滴落。
白棠察觉到背上的潮湿,低吼几声,有意抚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