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姞山冷笑,“我的贴身丫鬟被你的宝贝女儿打伤了,我还不能取药为她疗伤?”
月惗面部抽搐,侧头去看风晔汐,她慌忙低下头,不打自招。
她知道风姞山的厉害,不希望她将爪牙伸向风晔汐,低头从怀中掏出钥匙,乖乖交给风姞山。
风姞山拿到钥匙,二话不说便走了。
“拿了药我便会离开风家,若你们不想再被连累,就不要将我归来一事告知外人,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她一眼都没有再看风若耘,与他擦肩而过,面上尽是决绝。
见她走远,月惗总算松了口气,一路小跑着去给风晔汐松绑。
风晔汐哭诉着,“娘,这可怎么办啊,风姞山她居然还没死,她回来了!”
“别哭了,整日就知道哭,刚才她说的那封信怎么回事,为何不曾听你提起?”
月惗知道风晔汐心系千叶公子多年,就怕她会冲动做出什么不当之事,已经反复提醒她多次,却还是被她钻了空子。
风家落魄,这节骨眼上已经不能再出事了。
风晔汐抽泣着抹干了眼泪,“那信上……并未写什么不妥之事,都是些家常而已。”
“家常?你觉得千叶公子那样的人会有兴趣听你唠家常?哎!我怎么说你啊,真是蠢!”
月惗拽着她的衣袖,痛心疾首,赶紧将她拉到里屋训斥去了。
风若耘站在院中,目光并未从风姞山消失的地方收回,反而疾步追上去。
风姞山不光只拿了冶疗皮肉伤的药,各种头疼脑热的药草几乎都找齐了才出来。
她也不锁门,拎着药就要回泷昭院。
“姞山。”
背后传来浑厚的声响,风姞山撇了撇嘴,最不喜纠缠不休。
她头也不回的问,“有事快说,无事恕不奉陪。”
“风姞山,你这什么语气,我是你爹,你能不能放尊敬点!”
风若耘厉声呵斥,眼中皆是震怒。
风姞山嗤笑一声,“爹?你也知道你是我爹啊,那为何看到女儿死而复生了,脸上一点喜色没有,反而愁眉苦脸的,怎么,怕我又要给风家带来灭顶之灾?”
“你这话何意,我是担心你,所以才会问你事情的真相!”
风若耘挺直腰板,往日威严尚在,很是把自己当一回事。
“就怕不是担心我,而是念着月惗和风晔汐那对母女吧。”
她不想再多费口舌,急着带走红域逃离这片苦海。
风姞山沉着脸,庆幸自己早就看透这个男人的嘴脸。
反正她始终都是一个人生活,离开风府只会让她更加自由。
“风姞山!你给我站住!”
风若耘伸手就要拉她,却被风姞山狠狠甩开。
风若耘身子一歪,撞到旁边的窗户角。
风姞山大怒,“风若耘我告诉你,若不是与你尚有血缘关系,我早就放火烧了这里的一切!以前的风姞山已经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与你一点瓜葛都没有,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你我再不相干!”
她啐了一口,拔腿就走。
少看这个男人一眼,心里便多一份清静。
这些年来,他从未给过风姞山一丝一毫的庇护,眼里只有那对令人作呕的母女。
但凡府中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泷昭院从来就瓜分不到一点好处。
过去尚有“准太子妃”这个头衔护体,月惗与风晔汐并不敢明目张胆的害她,却逼得她只身离开风府,转而去日鲑岛修行了。
说得好听是修行,实则就是避难罢了。
整整三年,风府不曾有过一人前去看望她,更别说送吃食或是银两。
在风姞山心中,她始终是孤儿,无父无母,如同野草,随波逐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