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一个字才形容此时的来福。
怎一个惨字得了?
这厢,来福被赶出去了,惹了一众他徒弟的观望。
有个机灵些的徒弟,还颇为骄傲的对着同为师兄弟的人讲。
“我就说吧,国师爷根本就不想瞧见莳姑娘,还好咱手脚麻利,关门关得早,不然让国师爷瞅见一片衣角,那咱们可就惨了。”
这小伙子生怕同伴不信,还指了下自家师傅,“你们瞧,咱们师傅都被国师爷赶出来了。”
来福气急了,拿着搁在地上的拂尘就抽那个小伙子,边打还边骂,“你个糊涂东西,还敢拿你们师傅开涮!”
打完来福一甩拂尘,冷哼了声,嘟囔着,“小伙子你还年轻着呢。”
说罢,便喜滋滋的回屋喝茶去了。
别人看不透,他来福可看得清呢!
这国师爷阴阴就是把莳姑娘放心尖尖了!
来福轻悠悠撮了口茶,他可等着莳姑娘做当家主母的时候呢。
而那屋里的男人,盯着那还在冒着气的汤,不知在想些什么。
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丝不屑的笑,那小崽子,不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吗?他还偏偏不上钩!
可,外头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入了他耳朵。
让这男人好不容易整理好的心情,又坏了下去。
“我听浣衣坊的吴妈说莳姑娘送了补汤给国师爷。”
男人眉毛微挑,墨瞳幽深,没有什么波动。
“不止,不止,据说这补汤还是补那个方面的。”
随着门外那人略带笑意的话音刚落,门内传来咔嚓一声,握在男人手中的笔断了。
“难怪,咱们国师爷不近女色,原是那里有毛病呀。”
“嘘,你不要命,我们还要呢!咱们国师爷最讨厌旁人这般讲了。”
这男人脸色愈来愈黑,砰得一声,上好的檀木桌子,就从中间劈成了两半,断口却是整整齐齐的。
男人墨瞳夹着风雨欲来的气势,又抬眼瞧了下那瓷碗,捏起那盖子,让其化作了粉末,从手心慢慢散落在地。
“莳壹,你有种。”
低沉的嗓音好听极了,却还夹杂着磨牙的声音,男人舔了舔嘴角,唇间一片水渍,勾起旖旎色。
而外头这些自认为在悄声谈论自家国师爷的人,有个冷不防打了个喷嚏,他抱紧了自己,搓了搓双臂,咒骂了句:“这什么鬼天气。”
而他们守的那扇门,嘎吱一声开了,屋里头没点灯,此刻黑漆漆的,散发着阴森森的味道。
凉风飒飒吹着,带着树叶也跟着沙沙作响,气氛诡异得很。
倪尘刚迈出房门,就瞅见这些快要吓尿的不成器的玩意儿。
这人眉头一皱,骂道:“你们这群不成器的东西,谁给你们的胆子?恩?让来福那个老小子好好收拾你们!”
天阴沉得可怕,偏巧今个这国师爷也穿了身墨袍,墨发微垂,露出了那张艳丽若女子的脸。
只听得他家国师爷嘴角微勾,“本座不近女色,是因为那些丑女人长得都不如本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