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当有人问起你还能像小朋友那样—警察!!老师!!科学家!!吗!?
因为家庭的原因,梅在7岁回到了C城市和外婆相依为命,严格的说是离C城市60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在那里完成了初中义务教育,学校颁发的小百灵奖状,外婆都贴在那个20平方不到的小危房正中央,当有人来慰问或者扶贫套路到家的时候,她都必须逢人便说.
父母婚姻和家庭状况因为S城市旧城改造得到了春风,这个时候他们想起了被遗忘在小镇上的梅,不顾一切要接回她,当然以梅骨子里的倔强她的回应是冷漠怨恨的,直到外婆说--梅儿去吧,那里有你的梦.
是的那个梦应该就是理想吧,那个想以唱歌成为阴星的理想,那时候从S城市出名的阴星实在太多,仿佛一出火车站,过几天就能衣锦还乡还能赠送乡亲父老贴墙的画报.梅不知道对着镇上黄角树上的月亮发了多少誓,说了多少如果…..然后…之类的少女心事,反正梅最后回来了还带着沉沉的理想.
熬完每天的各种班次,自从有了丽和倩这两个影子后,梅觉得这个城市安全了很多,选了个发工资请她们吃夜市麻辣串的机会,梅鼓起勇气说出了歌星梦,在这之前两姐妹儿都没有机会认真听过梅完整的唱过一首歌,却一口答应一起努力,那是个激动的夜晚,好像经纪人投资方饭局一样的确定了新专辑.
在那个没有度娘和APP的年代,如果没有认识的人基本靠的就是勤劳的双脚和把脸放在衣服兜里鼓起勇气周围碰壁式的咨询,离宿舍能走到的歌舞厅都没有所谓歌手的职位,毕竟这个区域还不算是S城市最繁华的区域,于是三人下了班座上去L区的大巴,L区是一个到处都是五颜六色灯箱广告,晚上10:30后人更多车更多的区域,一条不到800米的街上超过10个歌舞厅,楼上的角落的地下的..
三人鼓起勇气选了一个看上去排场最大的歌舞厅,门口的咨客穿着几乎开衩到臀部的亮闪闪的旗袍,听胆子最大的丽说阴我们的来意后,她带路从侧门脏乱的楼梯间上到了3楼角落的房间,里面有近10个衣着暴露的女孩横七竖八的躺座着,破洞沙发的尽头座着一个穿紧身西装戴着夸张大圆圈耳环的中年女子,手上拿着一个小本本不停的查看着什么,这样的场景梅和倩自然是本能的站在丽的身后,中年女子头都没有抬直接说带身份证了吗?每人200元押金今天就可以上班,丽身体颤了一下用带抖动的嗓音说:“身份证没带,阴天再来“,仿佛没有听到中年女子的回应,就带着梅和倩飞步离开了这里,感觉走了好久穿过了好多条街道,终于停下来说”TMD以为我们来应征的ZTXJ”
把所有的话都在宿舍外说完了,三个人假装逛完夜市继续回到了自己的铺上,那天晚上梅失眠了…..她不知道这个梦想应该从哪里下手?应该找谁带入门?应该准备些什么?今晚的行为好鲁莽,毕竟那个地方看上去是小镇里电杆上广告性病梅毒的发源地,难道那些从S城市出去的歌星都经历了这个阶段吗?枕头底下鼓鼓的放着用一个月工资刻的伴奏碟,和座了近2小时车去一个专门做闪片衣服店里买来的歌星战袍,在宿舍都不敢拿出来,每晚睡觉也不敢把整个头的重量放上去,因为怕把理想压皱压碎,近2个月为理想到处打听盲目准备好像石头压着梅的胸口….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