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单独相处
宫宴上,李喵喵和夜司泓并肩坐着,周围的目光不时落下,全都被二人给无视了。
低声说着话的两人正在讨论离开的事,说着,夜司泓就倒了杯茶水给她。
“明天就走了,可有什么需要特意带的?”
接过他手中的杯子,李喵喵思索了许久,摇摇头:“该带的东西都带了,倒是你,可别忘了什么。”
两人正说着呢,夜逸闻和陈虹宇就从后面过来了,看到他们的样子,夜逸闻忍不住促狭的笑了。
“泓王爷泓王妃真是恩爱啊。”
两人回过头,看是他,立刻起身行礼。
“好了快免礼,和本宫说说吧,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四人一左一右的坐下,夜逸闻侧头问道。
“明日一早。”
夜逸闻面露惊讶:“这么早?”
“不早了。”
“……也是,也大半个月过去了,你们……罢了,到了江南多送些信回来吧。”
夜逸闻的话中,夜司泓只是微笑着,不说答应,也没说拒绝。倒是陈虹宇,一脸欲言又止的望着李喵喵。只是李喵喵完全没有要看她的意思,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前方的表演上。
雪自天上落下,飘飘洒洒的,不过片刻,就将地上蒙了一层白色,李喵喵出神的望着,突然回过头。
“我们出去走走吧。”
正和夜逸闻说着话的夜司泓立刻收回了心神,“好啊。”
两手握住,两人和夜逸闻打了个招呼,就出去了。
这里还是宁怡苑,长廊里,李喵喵带着夜司泓一路走过,走着走着走到了熟悉的地方。看着竹林后的小亭子,李喵喵抿嘴,拉着夜司泓进去了。
“这亭子,还没见过呢。”夜司泓左右看看,感叹,“建的真好,完全将风雪挡在外面了。”
李喵喵接上一句:“要是点上炭盆,会更暖和的。”
“嗯?”
在夜司泓的疑惑中,李喵喵将那晚的事情说了一遍。尤其是安若殿这个地方,说到的时候李喵喵是一脸的感叹。
“我不知道那位娘娘如何称呼,但是她离开的时候,确实说了让我去安若殿坐坐的。”
“……喵喵还真是,总遇贵人呢。”
失笑,李喵喵的视线落在了亭子外,“什么贵人不贵人的?我又碰上几个贵人了?”
夜司泓笑笑没说话,两人无声中,都看着那亭子外的雪,只是这心里想的,就只有自己能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李喵喵回过神来,忍不住哆嗦了下,夜司泓敏锐的察觉到,当即就脱了外袍给她披上。
“忘了带件狐裘来了。”
“无妨,我们回宁怡苑吧。”
看看天色,夜司泓当即点头,“也行。”
天已经暗了,只是天上的雪将这种暗给忽视了,两人走在长廊里,风从长廊穿过,更是让人忍不住哆嗦。
雪花飘了满头满身,两人加快脚步,进了宁怡苑侧门的时候同时松了口气。
李喵喵是因为暖和,而夜司泓则是因为放松。
回了桌子坐下,夜逸闻已经不在,只有陈虹宇单独一人坐着。
李喵喵看了眼夜司泓,选择了和陈虹宇坐在一边。
“太子殿下呢?”
陈虹宇正在出神,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对着前方一抬下巴,李喵喵看过去,这才注意到人群里的太子,忍不住笑了。
“太子殿下还真是忙碌。”
“……喵喵,能和以前一样说话吗?”沉默中,陈虹宇突然说了这么句话,李喵喵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后觉得有些好笑。
什么叫做和以前一样说话?她从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没有变化,又岂能提到以前?
只是看着陈虹宇,李喵喵的这句话又说不出来了,目光在陈虹宇脸上停留了片刻,有些无味的移开。
“太子妃什么感觉就是什么感觉吧。”
“……什么意思?”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虹宇,我只说一句,我没变过,但是你有没有变,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话,李喵喵也没了要和陈虹宇坐在一处的想法,直接和夜司泓换了位置。
时间慢慢的过去,午夜一过,这场宫宴就宣告了结束,从宁怡苑出来,李喵喵的手被夜司泓紧紧的握着,也不急,就那么缓缓的走着,直到大多数人全都走了,他们才加快了度。
“这夜里还真冷。”
“化雪的时候会更冷。”
“哎,但愿我们能快些到江南吧。”
比起京城,江南那边的气候明显要温和多了。
宫门处,李喵喵刚进了马车,就听车外一声留步,随后夜司泓就离开了。
等了片刻,夜司泓才回转。
“谁啊?”
“秦王。”
“嗯?怎么了?”
“说是林雨柔。”
林雨柔?那个和朱玉欣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李喵喵回过神来,突然想起自己曾让沐风做过的事,当即和夜司泓说了。
“去柳下城查了?”
“是的,我总觉得那个林雨柔怪怪……啊!”
马车陡然一晃,李喵喵不察,狠狠地撞到了一旁的车壁上,疼痛袭来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蒙了。
随之就被拉进了一个怀抱里,等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了雪地上。
雪并没有停,依旧在纷纷洒洒的落着,而在这中间,则是周围十几个冒出来的黑衣人。
“他们……”
李喵喵话刚出口,就被夜司泓按住了头,随之一个低低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别动,等会儿就好了。”
什么?
李喵喵还没反应过来,耳边陡然一阵惨叫响起,随之眼睛就被蒙住了。
夜司泓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的牵着她往前走:“不要睁眼,很快就过去。”
行走间,有什么暖的东西溅到了脸上,李喵喵想拿手去擦,然而还没举起,就已经放弃了。
走了数百步,她眼睛上的手才被拿下,看着前方的雪地,李喵喵根本没回头。
“不用回头,我们回府吧。”
“……好。”
风吹过,雪花落下,原本一片白中红的刺眼的血迹被渐渐盖上,等尸体请走,此地就只余下雪的纯白,再无人察觉此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