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悦己阁没变化
那一场大雨足足下了一天,等第二天下午,才渐渐的收起,转变为了毛毛细雨。
还没等停,天边太阳已经出现。
李喵喵扯着夜司泓出了门,兴致勃勃的在街道上走来走去。
夜司泓最近的衣服都是别的颜色,不穿红色了,走在街上也没吸引多少目光。
到了中心街道,已经多了很多人。每一个都是趁着雨后空气清新出来透气的,随处都能听见这雨下的太好的感叹。
李喵喵笑眯眯的听着,过一会儿就往旁边走。
一路上停留了五六次,都是同样的话题。
她就纳闷了,没别的说的吗?一个两个盯着下雨说,也不见稀奇啊。
眼看着她又要凑进人群里,夜司泓忙抓着她往后退。
李喵喵生气:“你抓我干嘛?”
“我们去茶馆坐坐。”
茶馆有什么好坐的?想是那么想,李喵喵还是跟上了夜司泓的脚步。
离得最近的茶馆门口,李喵喵一看就想走。好多人,关键是特别的吵。
才听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要捂耳朵。
再看夜司泓,他也是眉头微皱,显然不适应。
松开一只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李喵喵指指外面。
夜司泓点头,拉着她离开了。
茶馆的嘈杂被抛到身后,李喵喵舒了口气:“怎么就那么吵啊。”
“难得天气凉快,找到机会自然要好好玩玩了。”
“在茶馆里玩?”李喵喵神情带着怪异,是她理解错了?对金樽国来说,在茶馆里就算是玩了?
“并不是,地方只是聚集用的,重要的是之后的安排。”
李喵喵表示她不懂这个,在夜司泓解释了一番后,还是不太懂。
街上人越来越多,行走间难免多了几分碰撞。
夜司泓护着她走在路边,小心翼翼的。
走着走着,视线里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匾额。
悦己阁。
李喵喵愣了下,陡然回头。
“那个法子你试了吗?”
夜司泓被她问的茫然:“什么法子?”
“就是我给你的那张啊。”
那张?夜司泓恍然。
“给远新了,不过还没答案。”
眉头一皱,李喵喵有些不舒服,好几天了还没答案,怕是试都没试吧。
看出她的想法,夜司泓握住她的手,“放心,远新肯定在试,估摸着是有什么难度,才会一直耽误的。”
撇嘴,她对这句话不置可否。
悦己阁就在眼前,站在外面也不是事,索性进去看了看。
一进门她就直奔口脂的区域,看了会儿有些失望。
还是红色的,没有丝毫的变化。颜色好看归好看,可一种颜色也太腻味了。
旁边站着的还是那天的妇人,显然也认出了李喵喵。嘴角一抽,直接站着没过来。
李喵喵眼角余光瞥过,不解什么情况。
两人视线接触,妇人没法在装作看不到,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客人您好,需要什么吗?”
“不需要。就是这口脂的颜色,怎么还是没进步?”
妇人陪上小心的笑:“这个,口脂一直都是这个颜色啊。”
李喵喵不满:“没人提意见就算了,现在我给你提了,你们就该变啊。要是这样一直忽略别人的想法,悦己阁还能不能做下去了啊?”
“这位客人,这话说的就言重了。”
妇人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个苍老的声音打断了。
李喵喵看过去,从柜台后站起一个老人家,约摸六十来岁,走路慢慢悠悠的,下巴上的胡子长到了胸口。雪白的,还用一根绳子扎了起来。
“胡子?”李喵喵目光落在那胡子上,莫名觉得手痒。
好想抓啊。
夜司泓咳了两声:“齐老。”
齐老愣了下,擦了擦眼,恍然大悟。
“哎呀,这不是王爷嘛,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儿了?”
齐老乃是悦己阁的老人,大半辈子全都奉献给了悦己阁。
夜司泓一拱手,脸上均是恭敬:“随王妃出来走动,就到这儿来了。”
“原来如此。”齐老点点头,目光落到李喵喵身上,饱含了趣味,“王妃刚刚说改变口脂的颜色,是否是有想法了?”
李喵喵张了张嘴,有些纠结,是该说有想法了,还是该说她也不知道?
看出她的纠结,夜司泓在旁插话:“还在试验。”
齐老脸上的趣味更浓:“说说怎么个步骤?”
这两人哪看了那法子啊,夜司泓咳了两声,一脸严肃的说:“还在试验。”
“……啧。”齐老啧了一声,对他不变的话很是不满,摇了摇头,再开口就是赶人。
夜司泓也不做停留,拉了李喵喵就走。
齐老看着他们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改变口脂颜色啊。
这确实很有用,但是谁能保证改变了颜色的口脂能得到欢迎呢?
而且,这颜色是说改就能改的吗?
他拿起一盒口脂,用手指沾了些,红色都是来之不易,又岂能多出别的颜色?
不过这么多年下来,也没人想到这点。王妃,倒是想法奇特啊。
妇人小心翼翼的凑过来:“齐老,您在想那个人,不,王妃的话吗?”
“为何之前没告诉我?”
妇人一惊,低着头不敢出声。
齐老将口脂盖子合上,沉着脸:“再有下次,你就不用待在悦己阁了。”
“诺。”
“这盒口脂,我就拿走了。”齐老说着就走,口脂的颜色,怎么改变呢?
这边齐老正思索着这口脂颜色的改变,李喵喵被夜司泓拉离了悦己阁,没走几步就挣脱了他的手。
“那么急做什么?悦己阁不是王府的产业吗?”
“名义上是,但实际是齐老的。”
“刚刚那个老人家的?”
“正是。”
李喵喵惊讶,上次管家带她来的时候可说了这就是王府的啊。怎么在夜司泓这里,就变成不是王府的了?
“齐老乃是前朝太医……”夜司泓只说了这一句话就没再说下去。
莫名想起夜穆秦的身份,李喵喵咋舌,秦皇这是多大方啊?一个前朝遗腹子,一个前朝太医,都安安稳稳的留了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皇自己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