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沈瑄歌起身朝外走去,可是眼睛一看,却是发现来的人哪里是什么段煜卿。
而且那个送她过来的轿夫罢了。
她顿时失望不已,有些落魄,语气并不是很好的对面那个轿夫道,“你如何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头侯着的吗?”
那轿夫模样憨厚的挠了挠头,“额……还请王妃恕罪,小的见王妃娘娘迟迟不出来,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心中有些担忧,便贸然进来了……”
沈瑄歌也慢慢收敛了情绪,觉得对一个事外之人生气也委实是不理智的,才稍稍缓和了语气道,“罢了,我们出去吧,今日我们去了哪里,看见了什么,还请你通通不要说出去才是。我虽不喜害人,却更不喜人害我。”
那轿夫听言有些惶恐,想来这事是有些严重的,是千万千万不能被外人所知的,所以王妃娘娘才这么郑重其事的警告了他一遍又一遍。
他连忙跪下保证道,“王妃,小的绝对不会说出来的!请王妃放心,若是小的将王妃交代的事情说出去了,小的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了,快起来吧,也别说的那么严重,我只不过是想让你知道这事是千万说不得罢了,我相信八王府的人是绝对忠义的。今日,我们便先走吧。”沈瑄歌道。
等改日她再自己一个人过来看看,这个段煜卿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明明人就在这里,却偏偏对她避而不见,莫不是嫌弃了她,不想见她不成?
等什么时候,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至于用什么手段问,就看看到时候段煜卿究竟自不自觉了。
哼,反正不管你怎么避着我,你也终究逃不过栽在我手里的下场。
如此想着,沈瑄歌心里倒是舒服多了,敛了敛裙裾,便命那轿夫备驾回府了。
轿夫虽然对于沈瑄歌为什么来到这么一座荒废了这么久的宅子还是不太明白,但是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只能怀着怀着疑惑,将沈瑄歌又重新的送回了府中。
宫里。
“皇上,您现在感觉如何了?”灵康有些担忧的问段华甄道。
段华甄却是有些不耐烦了,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可以沉的下心的人,好不容易静下来改改奏折,处理处理公务什么的,可是这个灵康呢,从今日终中午他刚用完午膳以后便开始在他耳边叨叨。
灵康这样子,脾气再好的人也会暴躁起来吧,而且段华甄的脾气可是算不上什么好的,况且这几日,他还遭遇了这么多糟心的事情。
不禁要处理这些事务,还要想办法怎么彻底的除去段昭尘这厮,而且一面还要骗着他,装作他自己想通了,要和他一起治理这个天下。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段华甄的假意投和还是什么,段昭尘这段时间里倒是安生的很了,没有出来招惹他,就好像他莫名的消失了一般。
段华甄虽觉得有些奇怪,但是他巴不得段昭尘永远别出来烦他。
唉,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造出这厮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有两个灵魂呢?
这世界之大,果真也是无奇不有啊,不过那些奇事,平日里他自己听人讲讲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发生在他的身上啊喂!
段华甄揉了揉内心,皱着眉毛道,“灵康灵康,我的好灵康,你就别在我耳边叨叨叨的了,你这话你今天已经说了不下几百遍了,你嘴皮子都快要磨破了吧?你就没有别的事做了吗?”
灵康听言有些伤心了,愁着一张老脸道,“陛下可是嫌弃奴才了?而且,陛下要注意礼仪才对,您应该在别人面前应该自称为……”
灵康也知那字却是他不能说出口的,便拿了段华甄放在桌上的一支小狼毫笔,在砚池里蘸了点墨,在宣纸上写下了那一个“朕”字。
他指着那个字道,“陛下应该自称自己为这个字才对,陛下需记住了,您现在身份不同,万不可出这些小的差错了。”
这灵康是从小说教段华甄说教到大的,从段华甄还不会走路的时候,灵康便陪在了段华甄的身边了。
一直到他现在成了个皇帝,虽然他一直觉得他这个皇帝是半路捡来的,这个帝位应该是他八哥的才对,可是因为一些原因,却是阴错阳差的让他成了皇帝,也委实是有些造化弄人了些。
灵康虽然从小到大,从早到晚。最多的便是对他的说教,他虽然小时候觉得他实在是有些烦。
但是长大了,等到他能看清楚人心,看清楚谁是真的对他好,谁是虚情假意之后,其实对他的说教已经不觉得烦了,反而觉得温暖的很。
可他嘴上却是偏偏不饶人的,非要做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气气灵康,才好。
直到如今也依旧没有改掉这个毛病,在灵康每每唠叨他的时候,他就要皱着眉头说上几句,“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不,是朕知道啦,灵康,你便下去歇歇吧,喝口水,瞧你也怪累的。”
其实现在,那里是什么纠结这个称呼不称呼的问题?关键是如何处理他体内的这个所谓的另一个灵魂才好啊。
段昭尘在他体内一日,他便一日不觉得安心,就好像身体里埋了个炸弹一样,令他无法正真放心下来。
他也很担心,倘若的身体有朝一日真的被这个所谓的段昭尘,所谓的另一个自己占据的时候。
到时候的局面又会是如何呢?
那时候,想必沈瑄歌和他的八哥都会有危险的吧?
所以,段华甄是万万不愿意看到,也万万不愿意让这种局面出现的,所以现在他一定要想办法制止这个段昭尘的出现。
不管采用什么手段,他都已经不在乎了,哪怕是要了他的命,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个祸患既然是因为他才有的,那自然应该由他来铲除掉,不让他威胁到任何一个人。
其实段华甄的格局还是有些狭隘的,他没有想到倘若段昭尘利用他的身份,对大越,甚至对其他国家做些什么,他只想到了段昭尘会对沈瑄歌和段煜卿想些什么。
也或许是因为段华甄太不在乎这些东西了,想必能令他在意的,也只有段煜卿和沈瑄歌二人了吧。嗯,灵康也能算上一个。
灵康听言立即板起了脸来,语气有些傲娇的道。“陛下,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奴才这是关心你啊。要是让那个坏的占据了陛下的身体,可如何是好?陛下怎么如此冷漠,一点也不晓得老奴的用心良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