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轻柔的揽过她的肩膀,笑着调侃道。
谁知他这么一说,她哭的更凶了,上气不接下气,周遭的人无不探头来看,孟棠,只能尴尬的笑了笑,顺着她的背,轻声安慰着。
“天涯何处无芳草,你放心,像你这么好的姑娘,以后定然能够找到自己心头所爱,双向奔赴的爱,才有意义。”
孟棠好说歹说半天,他这才睁着一双迷糊眼,不解的看着他。
“虽说如此,可是,我的心好痛,我控制不了自己,一想到她的音容笑貌,我就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我好喜欢他,从小到大,我还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为了她,我甚至能豁出命去,我该怎么办?你明白我的心吗?好痛。”
他抓着孟棠,凄厉的嘶吼着。
那一刻,孟棠仿佛被他的悲伤浸染,竟跟着流泪了。
她本能的想要去擦眼泪,可是,这一刻脑海之中却闪过了无数个画面。
画面之中是他和祁北宣,他对祁北宣倾心不已,拿着自己刚做好的糕点去看他,却被他冷漠待之,甚至嫌恶的将糕点给扔了。
后来,她满心欢喜的等着出嫁,却在他得势之后,遭到了他的疯狂报复。
不仅是他,还有他的家族,也在那场厮杀之中没落,他成了千古罪人,一生都在赎罪。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刹那间,他快疼得晕厥过去,连呼吸都变得急喘起来,他无法忍受,甚至隐隐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她颤抖着身子,慢慢的蹲了下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见他这样,着实把意秀吓到。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随时都快死去的模样。
她紧张的抓着他,“孟棠,你怎么了?怎么突然之间这样,你千万要挺住,我这就去请大夫。”
她惊慌的朝左右看了眼,随后,便快步跑了出去。
曾经嗜杀的场面一直在他的脑海之中萦绕他拼尽全力,挥之不去。
“走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便不喜欢,你可以跟我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何要这般疯狂报复?我恨你。”
他的脑海之中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嚣,孟棠知道,那是原本的孟棠。
“你怎么了?没事吧?清醒过来。”
突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孟棠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反手擒住他。
看着祁北宣,他的脸逐渐和记忆中那张凶恶恐怖的脸重叠,最终化成了一张面孔。
孟棠猩红了眼,就如一头笼中困兽,朝着他龇牙咧嘴。
“混蛋,你若是不喜欢,当初何故来招惹我?我到底哪里做错了?让你对我这般赶尽杀绝,自始至终,你都没喜欢过我,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利用而已。”
孟棠痛恨的朝他吼道,他微微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说这话。
“你到底怎么了?我是祁北宣,你看着我,你我之间还是有羁绊的,我就知道,你不会轻易的将我忘记。”
他眼中闪过一抹狂喜,直接抱住孟棠。
突然,那凌乱的画面瞬间消失,孟棠清醒过来,意识到被祁北宣抱着,他抡紧拳头,就要朝他打过去。
然而,他却放开了她,“抱歉,我不该那么做,你好点了吗?前面有家医馆,不然,我带你去看看。”
孟棠狐疑的盯着他,眼前的人,温文尔雅,笑容和善,任谁见了,都会看迷了眼。
也难怪当初的孟棠会如此心悦于他。
只可惜,这家伙却是只披着羊皮的狼,当初的结局有多惨,他到现在都还历历在目,家破人亡,终生被禁锢,最后,惨死于他手。
那些不堪回想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即便他没有真切的经历过,可是见到祁北宣,他却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
他一把推开她,转过身去,不敢与他对视。
“我没事,不过,你又来这做什么?难道是跟踪而来,你的那些鬼把戏,到底玩够了没有?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你,我之间,只有你死我亡两种结局。”
孟棠眼底闪过一抹嗜杀,原本想解释的祁北宣听到之后,突然身子一僵,眼中闪过一抹受伤,他着实不解,自己对他而言,怎么就成了如今深仇大恨的模样,他记得,他曾经是很喜欢他的,甚至为了她,能够与家族为敌,可是,自从她落水之后,一切都变了。
他曾去问过萨满法师,一个人的脾性,当真会在瞬息中改变吗?这个问题,缠绕了他许久,他始终不得其法。
最后,萨满法师给了他一个满意的答案,那就是,绝无可能。
孟棠还存有原本的记忆,只是对他,心头更多了一丝的忌惮。
可在那之前,他除了对他冷淡一些,从未伤害过她,可她每次见了自己,总是一副深仇大恨未报的模样,这之间,若真没什么,他可不相信。
除非孟棠预知到了未来之事,所以,每次二人相见,他才会如此警惕。
“抱歉,从前是我,不解风情,伤害了你,但是,后来我却发现,这一直都是我的自欺欺人,我早就对你情根深种,却一直不肯正视,还因此做了很多伤害你之事,若有可能,我希望能跟你好好谈谈,或者说,你的心里还有我,愿意跟我在一起,我的正妻之位,依旧是你的。”
他不会嫌弃她已嫁过人,只要他在自己身边,这所有的一切,他都可以视而不见。
孟棠黑着脸,无语的瞧着他,这一刻,他实在不知说什么的好,这家伙是太自信了,还是哪根筋不对劲,凭什么就认定他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他,他们之间,早就没有可能了。
他冷笑一声,直接无视他的深情。
“祁北宣,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你凭哪一点认为我会抛弃祁北苍选择你,对比他来说,你根本就微不足道,甚至还更卑劣,你我之间也不必藏着掖着,我们都心知肚明,你野心勃勃,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在你手上惨死的人,又怎么会少?若我真的从了你,将来,也只能成为你手下的一缕亡魂。”
看着此人,他满眼都是鄙夷,在他看来,他长得再俊美,也只是个手染鲜血的刽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