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棠俏脸一红,羞赧的低下了头去,掰着自己的手指,完全不敢看他。
“全凭夫君做主。”
祁北苍微微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悄然靠近了她。
来到她面前,他食指挑起她的下巴,眼神邪魅,“你再说一遍,叫我什么?”
“夫君,相公,你想听什么?”
孟棠也大着胆子,想她新世纪的女性,如何能在这里露了怯。
祁北苍更高兴了,一把抱住她,猛吸了口她的脸。
“好听,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从你口中说出来,我是永远都听不够,秀香,给你主子洗漱一下,出来用膳。”
祁北苍起身穿衣,虽说大婚皇帝给了几天的假,可是,前两日得到了个消息,只怕这段时间他有的忙了。
“我来给你穿。”
孟棠主动请缨,祁北苍没拒绝,她就大着胆子,娇媚的上前,替他穿衣束发。
整理好之后,她颇为满意的欣赏起来,“不愧是我相公,简直就是行走的衣架子。”
祁北苍心情颇好,点了下她的琼鼻,“等着我。”
等他出去后,孟棠闲来无事,便坐在一旁随秀香折腾。
“不必如此繁琐,就梳个寻常的头。”
孟棠解下自己头上的金钗银饰,只戴了一个玉簪。
秀香却有些犹豫,“夫人,今日可是您做当家主母的头一天,怎可如此怠慢,况且,这二日以后,还会有通房侍妾过来给您请安,您总得穿得华丽一些,好镇压下她们的气焰。”
孟棠刚喝了口粥,一听这话,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情况?他不是没娶妻吗?如今,怎么还来侍妾通房?”
这还是自己的相公吗?她完全不知道。
“那是自然,我们殿下这些年来颇受陛下重用,连着接管了许多的要务,免不了会接触一些官员或者来使,想要国内太平,两国平安,这最原始也是最稳妥的法子,就是和亲。”
孟棠静下心来,细细的听着,其实,她也能够理解,只是,为何祁北苍从未向她提起过?
“那几位侍妾通房,都是各位大人强塞进来的,殿下也不好拒绝,便一一打发了她们到后院去住,若有事情,也会与她们聊上两句,做做样子罢了,夫人不必担忧,至于那几个通房,是徐妃娘娘安排的,说殿下也老大不小了,怕会影响子嗣大事,所以,才挑选了几个中意的,放进府里,是去是留,只说全凭殿下做主。”
孟棠听到这,不由得冷笑一声,这徐妃所说的,明面上是为了祁北苍着想,暗地里却是让那几位女子监视着他。
祁北苍回朝之后,原本就是孤苦伶仃一人,又无势力,陛下为了体恤她,便把他过在了徐妃的膝下。
徐妃无儿无女,这些年来也承恩不少,可是,这肚子就是没动静,她也用尽了偏方,找了不少大夫郎中来看,可结果无一例外,她身体太虚,早年间又曾受过重刑,以至于落下了病根儿,再也无法生育了。
徐妃不同于别的妃子,她曾是和陛下一起平定叛乱的功臣,那一年,她为了能夺下一座城,竟然主动请缨,被抓去当人质,也正是那一年,她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身体也状况百出。
从此之后,便再也难以怀孕,即便是有过怀孕,两三个月之后,都会自然流产。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无儿无女,不能繁衍后代,便是一种过错。
若不是陛下念着当年的恩情,只怕她在这宫中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
也幸亏陛下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人,知道没有孩子,一直都是徐妃的心病,所以,当祁北苍回来之后,他几乎想都没有想,直接就把祁北苍寄养在她的膝下。
祁北苍也算是孝顺稳妥,只要他进宫,时常会去拜会徐妃,而且,每一次都不是空手去的。
据说有一次天冷,徐妃风寒的毛病犯了,一到阴天,她的膝盖便疼痛难忍,如针扎一般,祁北苍冒着雨,前去山林中打了一只白狐。
直接用狐裘替她做了一对护膝。
这件事情,直到现在都还被人津津乐道。
徐妃受苦多年,如今,老天可怜,总算是给了她一个梦寐以求的孝顺儿子。
徐妃提及此事,眉眼之中总有掩盖不住的自豪。
大概因为自己身体的原因,所以,每一次祁北苍进宫,她总会向他提一嘴,何时才能抱孙子?若是没娶正妻,不如就先纳妾,或者收个通房。
别的事情还好说,可祁北苍听闻此事,从来都是默不作声,或者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徐妃知道,他的心里一直都有孟棠。
孟棠很少进宫,每次过来拜访,两人总会阴差阳错的错过。
有时,她是去庙里烧香拜佛,有时则是去寻医探病。
总之,几乎每一次她都没能够见得孟棠。
而唯一一次见着的,还是在两人成婚之时。
对于孟棠,其实她心里是不喜的,她也听说了她的传闻,当年,孟棠一心痴缠祁北宣,为了祁北宣,做尽了丢人现眼的事情。
在整个京城,几乎成了笑柄。
那时她还在想,这姑娘也真是疯狂,孟家好歹算是名门望族,可没成想,竟然养出了这么个泼辣不羁的女子,也是一个孽障。
这可好,她前脚还瞧不上孟棠,转眼她就成了自己的儿媳,祁北苍的正妻,王府的当家主母。
而那几个同房,就是在孟棠嫁进来之时添的。
毕竟念着她是长辈,祁北苍不好拂了她的意,王府家大业大,养几个女子,还是养的起的。
孟棠原本想发火,可想到祁北苍都没向她解释这件事情,大概也是不在意,她又吃哪门子的醋?这古代人三妻四妾,倒也挺正常,只要他的心里有她,那她都可以不在乎。
孟棠喝了粥,原本想出去看看甜品铺子,可是,管家跟老嬷嬷却上来一通汇报,没办法,这才刚来,总不能得罪了这家里的两个老人。
她只能耐着性子听着,不时还朝外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