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珠狡黠一转,打算从旁边逃走。
可是,他才刚动一步,习予安便执剑挡在了门口。
“别动,你不仅有异装癖,而且,还时常来这种地方消遣,怎么是怕人看不出你的身份?”
她冷脸鄙视了他一番,他一听,立马就暴走了。
“胡说,我身有要务,所以才来这,可不是你想的那般,再说了,真正跟你订婚的,可不是我。”
他洒然一笑,瞥了一眼地上喝得醉醺醺的白衣公子。
“怎么?东窗事发之后,还想抵赖不成,你不是季南洛吗?敢做不敢当。”
他上下打量了眼他,越发鄙夷。
季南洛懊恼的叫一声,“可恶,我要怎么说你才明白,算了,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如今都占全了,我也懒得开口。”
他一拂衣袖,瞬间一阵烟雾喷出,孟棠等人还未反应过来,便被那烟雾呛得睁不开眼。
他连声咳嗽几声,再次睁眼时,眼前哪里还有季南洛以及那位白衣公子的身影,对面的窗户大开,想来是跳窗而逃。
唐落气得就要追出去,可来到窗边,又立马停了下来,底下竟是四层楼高,这跳下去,不死也残。
“败类,我不管,总之这一次,我一定要跟他撇清关系,你们都看到了,并非是我无理取闹,而是我真的不能,我宁愿死,也不想嫁给那样的人。”
他气哄哄的说道,孟棠等人则有些无奈,拍拍他的肩膀,同情的说道:“我支持你,想来他不是你的良人,不过,方才那位白衣公子倒是不错,你瞧瞧,你给他敬酒,他竟没有拒绝,竟照单全收,而且还多次关心你,你不如试试考虑他。”
孟棠调侃一笑,她冷不丁打了个寒颤,立马拍打了下他。
“别胡说了,想来他来这醉风楼,就不是个好人,我管他做什么。”
来到这里,他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如今,还受了这奇耻大辱,她忍不住瑟缩了下肩膀,拍了拍身上的鸡皮疙瘩,赶紧走了。
“这次来,也不是一无所获。”
凤楚然突然开口,孟棠狐疑的看向他,他知晓凤楚然的性子,一般情况下,他绝不会贸然开口,他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此话怎讲?难道你也觉得,他们此次前来,并非是胡闹嬉戏。”
孟棠与他对视一眼,她羞赧地点了点头,“没错,在里头的隔间里,还有一人,确切的说,应该是有不下三人。”
他细想了一番,越觉得就是如此。
孟棠顿时多了个心眼儿,“障眼法,其实,他们估计早就猜到我们来了,所以才会演那出戏。”
听他们在打哑谜,唐落顿时有些懵,他挠了挠头,“说点人话好吗?别弄得这么神秘,那两个人若真是如你们所说,那也完全没必要,若要论事,也不该在这种烟花柳巷之地,除非是想掩人耳目。”
说到这里,他脑海之中闪过一个念头,立马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莫非他们在密谋着什么?这个季南洛,她是太傅嫡子,听说,他是五皇子一党,对他极为忠诚。”
他越说越心惊胆战,不由得瞪大了眼,震惊在原地。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分析出来了,孺子可教,只是,如今我们打断了他们的进程,又做出这些事来,只怕他会怀恨在心。”
孟棠故意调侃道,他也当了真,果真是紧张的思索起来。
“那该如何是好?要不然,我们先下手为强,那两个家伙应该还没走远,我们现在出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她恨恨的捏紧了拳头,满眼都是火光。
孟棠轻咳一声,和习予安一起,将他给捉了回来。
“不必如此,还有更好的法子。”
“那是什么?你快说,我可不想卷入皇权纷争,出门前,我娘再三嘱咐过我,若是我再闯祸,他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
他急得直跺脚,孟棠无奈一笑,“真正的祁北苍,应该就是刚才的白衣男子,此时你不必惊慌,包在我身上。”
他惊疑的看着孟棠,完全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那好,你可别骗我,我还不想死,至于那个娘娘腔,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我之所以如此,全是因为他,此仇不报非君子,我定要他好看。”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凤楚然离他最近,感受到他的怒意之后,不动声色的朝外退了几步。
“先走吧。”
孟棠不想在此久留,一来没什么乐趣,二来,恐被人传到祁北苍耳朵里去。
到时候,他又解释不清了。
几人刚下楼,突然,凤楚然拽住了孟棠的衣角,欲言又止。
“怎么了?”
孟棠狐疑的看向他,他没开口,但目光却落到了其中的一扇门上。
孟棠皱了皱眉,走了过去,当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响之后,他全身的血液瞬间上涌。
“殿下,除了这里的姑娘是一绝之外,这里的酒菜倒也不错,不知殿下什么口味,所以,便擅自点了这么多,殿下尝尝看。”
这是个老头的声音,孟棠从门缝里看到,那老头谄媚的夹了一块肉,放进了祁北苍旁边的碟子中。
祁北苍没开口,老头便给周边的姑娘们使了个眼色。
他们立即明白过来,身形一扭,莺莺燕燕的上前,围住了祁北苍。
“殿下,如今既已来了这个地方,又何必拘谨,这天气闷热,不如奴家替你将这外套脱下?”
说着,那女人便要去脱她的衣服。
孟棠还没开口,旁边的唐落率先忍不住了,他撸起袖子,立马就要冲过去。
“好家伙,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如此苟且行径,何况他还有了未婚妻,他这样,是把你置于何地,不行,我非得去找他算账。”
他还没动,习予安便抓住了他的后襟,“别动,人家只是在谈事情,况且,殿下不是朝三暮四之人。”
习予安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闷响。
几人心头一惊,连忙朝里面看过去,却见之前要替祁北苍解下衣衫的那个女人,此刻正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那模样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