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孟棠慕名的有安全感,他没再动弹,头一歪,枕在了他的怀中。
“你怎么过来了?陛下不是有话跟你说吗?我这里没事,你不用担心。”
“还说呢,我迟迟不见你,又知你脚底有水泡,想必会很疼,待会回去,我替你刺破了,再擦点药,明天就会好。”
他宠溺的看着他,听两人亲密无间的语气,她顿时恨得牙痒痒的。
他捏紧拳头,愤恨的说道:“这就是你拒绝我的理由,你喜欢的是她,可是,他哪一点比的生活,他所喜欢的,不过是权利而已。”
“那你呢?何人不爱权?可是,他爱得光明正大,不像你,你摆弄权贵,有朝一日帮助你的人,你全部都会尽数斩杀,我真的好怕,所以,希望你别再缠着我,你我之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痛恨的说道,希望自己的话,能够让他清醒一点。
祁北宣如石化一般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他们离去,他都站在那里,寒风呼啸而过,他却感觉不到一点冷,周身的寒意,在孟棠离开的那一刻,瞬间化作了实质,如一把刀,插入了她的心里。
为什么,他已经做了那么多,为了她,他不惜几次反驳母后,甚至在知道他有危险之时,不顾一切跑了过来,就连他以前所喜欢的权贵,此时也变得无足轻重了,为了她,他可以抛弃任何,可是,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她。
他就像是个局外人,做再多,也入不了他的眼,可他不信,他想证明自己,告诉他,其实,他们才是天作之合。
祁北苍,他心思深沉,又从小不在皇宫长大,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养大的野种罢了,他有什么资格跟自己比,可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还心心念念的想着他,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殿下,该回去了,他们不在乎你,可我在乎,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就只有你一人,我比他更在乎你,你看看我。”
唐薇出现在她身边,他手里拿了件披风,轻轻地给她披上,眉眼之中满是悲痛。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简直惹人怜爱,换做以前,他或许会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几句。
可是现在,他只剩下了厌恶,他一把甩开了他,径直往前走去。
“你的事情,与我无关,现在你回去好好养胎,别再做些无谓的事情,否则,就算是我,也未必保得了你。”
唐薇站在原地,看她如此决绝,他痛心的说道:“你疯了吗?你如今为了他,连原本所在意的一切都不顾了,陛下为你安排好了,这么好的一桩亲事你不去,你唯独喜欢孟棠,好马不吃回头草。”
他嘶声力竭的大喊着,然而,她却头也不回。
天空下起了小雪,他执着的跑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殿下,你我才是夫妻,我才是最爱你的那个人,你回头看看我,我还怀了你的孩子,你唯一的孩子,将来,我们也可以将他抚养成人,举案齐眉,只要是你不喜欢的,我都不会再去做了。“
她的泪打湿了他的后背,他说的如此悲切动人,他的爱,完全低到了尘埃里。
可是,即便他都这般低姿态了,他却一周不动心,伸手拂开了她。
“我现在没心思,你回去好生养胎,父皇令我追查凶手,我到现在都还没有眉目,你走吧。”
他面容冷峻,不带一丝商量的余地。
“殿下,你别再装了,你明明就已经知道是谁,为什么还这么说?其实,你早就知道是我。”
他突然疯狂的说道。
祁北宣转过身,一把捂住了她的嘴,“闭嘴,谁说是你的,这绝对不可能是你。”
她放声一笑,眸子猩红,挣脱了他,“是不是我,恐怕你早就清楚了,你又何必再替我隐瞒,大不了你现在把我交出去,看他们能够如何。“
果然是疯女人,他现在是他的侧妃,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被父皇知道他因为个人恩怨,就去追杀孟棠他们,他肯定会怪罪于他。
愚蠢的女人,连这个都想不通,他现在时刻避嫌,就怕会殃及到自己,可是,他却完全不在乎,一心想要折腾出一些事来。
“你简直疯了,以后绝对不许再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我可以忍你,但是,被有心之人听到了,他们未必会放过你。”
祁北宣想让人送他回去,可他铁了心的要缠着他。
“我不走,我要跟你一起,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你,我的心里只有你,因为爱你,所以才不想跟别人分享你,可是,你为什么就看不到我?”
他不愿意再做一个深闺怨妇,他也想走出去,与他并肩而战,做力所能及之事,凡事都不再让她独自承担,为了这个,他一直潜心努力着。
“你知道为什么!现在父皇身体每况愈下,我必须要承担起一定的责任,在一切未明朗之前,我绝对不能做的太过,父皇最简单的,便是这个,你现在还敢这么堂而皇之的做出这些无理之事,若是被他查到了,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吗?哪怕是我,也保不住你。”
没错,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唐薇的错,可是,他毕竟是自己的女人,在如何,他也不能把他给抛出去。
虽然现在他的心里已经没有他,可是当初的爱,却是真实存在的。
他依旧能当他的白月光,只是,他的爱已经没有像当初那般热忱,对比江山来说,他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若他能够明白这一点,做他的贤内助,不给他惹是生非也就罢了,可是他偏偏不知足,平白做出这么多事情来。
如今,他已经忍耐到了极点。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其实,我不反对你娶别人,我只想让你知道,无论你有多少妻妾,只有我在你心里才是最重要的,其他人一律不准,否则,我会你爱一个,我杀一个,直到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为止。”
他抓住了她,突然咧嘴笑了起来,那眼中满是森冷,就好似一头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