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猜得没错,他是乐轩的人。”
乐轩?
这个名字,她倒颇为耳熟,只是一时间也想不起来。
“这乐轩早已退出江湖几年了,怎么会突然出现?还有,你是如何确定的?”
祁玉阳疑惑的问道,他倒是和孟棠想到一块去了,对于此事,他们心里始终觉得不安。
“虽是如此,可是,隐退原本就是他们的对应之策,据说上一任轩主替皇室效力,结果卷入了皇权纷争之中,不得已,只得隐退保全自身,他们也真是够狠的,这一隐退,竟整整隐退了十年之久,如今突然出现,果真没好事。”
对于此事,祁北苍之前并不知,他是回去查了卷宗之后才知晓的。
“照你这么说,这其中确实有蹊跷,不过,你又是如何得知他是乐轩的人?”
祁北苍冷笑一声,“不仅是乐轩的人,还是乐轩的罪人,在我们严刑逼供之时,发现在他的心口处,发现他的左臂上赫然有道刺青,是曼陀罗花,乐轩信奉花神,而曼陀罗花则被他们认为是不祥的象征,但凡对待罪徒,都会在身体的某个部位刺青上。”
孟棠等人听得惊奇不已,他们实在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个缘由。
“可即便这样,也并非能够说明,曼陀罗花的刺青,似乎也并不少见。”
“那不一样,这种刺青颜料,可不像普通的,它是一种慢性毒药,一旦被定上罪徒的身份,便会受到非人的折磨,那刺青就是最好的见证,先前还不觉得有什么,时间越久,那次情便会钻入到血肉之中,人也会越发的没精神,直到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如此说来,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现在大概知道了,这个乐乐之所以如此不要命,那是因为他的期限快到了。
“所以我们现在只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的原因就好。”
“说来也是可怜,这首领怎么能如此掉以轻心,竟然做出了那等不利于意秀的决定,所幸他没事,否则,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几个人商讨了一会儿,便要各自散了。
孟棠始终心怀愧疚,连着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
早上起来,她就跑去看意秀了。
她果真也醒了,只是神情有些疲倦,看到孟棠过来,她没好气的笑道,“还以为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别胡说,你已经回来了,在没有别的事,也请放心,对了,你跟首领见过了吗?”
她虚弱的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声,“他怎么过来了?看来又得被他给捉回去,我实在不想,不如,你替我想想办法吧,终身大事虽由父母做主,可是,从小到大我都听他的这一件事上,我决不能妥协,我知道自己要什么。”
她紧张的看着孟棠,希望她能够替自己出出主意。
但是,孟棠的眼神落寞下来,“今早首领已经进宫去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消息,你且放心,没准是好消息呢。”
“像我这样的人,哪还有什么好消息,你也别唬我了,我知道如何,我也不求其他,只求父皇能够平安顺遂,这次的事情也着实让他担心了,我是个不孝女,不能侍奉跟前,还让他跟着我伤心。”
她垂下头,竟然暗自拭泪起来。
孟棠看不过去,拿了一碗银耳汤,疼惜的说道:“过去的事情就别想了,你只管告诉我,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已经被关押起来了,再也不会有歹徒想害你。”
她算是给她打了一剂定心剂,可是,她听到之后,却没有半分高兴,反倒头疼的笑了笑。
“都怪我,识人不明,又爱轻易相信人,所以才遭了如今的报应,那个家伙也是我识人不明,竟然相信了他。”
提起这个,她眼中满是忌恨之色,她何曾受过这等委屈,如今只恨不得能够手刃仇敌。
孟棠握住她的手,温声劝道,“那你又是如何发现他的,此人心机颇深,就算我们最后找到他,他也乔装易容了一番,如果不是观察仔细,只怕早就被他蒙混过关了去。”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与你说过的,我的房间里时常出现姻缘签的事情?”
她紧张的抓住了孟棠,眼睛瞪大。
孟棠细想了下,点了点头,“的确有此事,我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懊悔不已,如果当时我多留个心眼,你也就不会遭逢大劫,这一次,是我连累了你。”
她知道此事与孟棠无关,见她如此说,她急忙否定道,“此事不怪你,这原本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也别懊悔了,而且,当时回去之后,我便多留了个心眼,我知道此事没这么简单,所以,当天夜里并未睡熟,一直时刻留心着周遭发生的事情,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我隐隐闻到了一阵异香,我知道,是那匪徒来了,我装作熟睡的样子,等她进来之后,便悄然跟至身后,拿了棍子,直接要打他,没想到却被他发现了,挣扎之中,他直接堵住了我的嘴,就因为这样,我才被他给捉了去。”
孟棠听着心惊不已,她着实没想过还有这种事情。
“你这也太冒险了,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一个弱女子,又能够做得了什么事情?都怪我不好,明明那匪徒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可我却没有注意到。”
孟棠懊恼地直接给了自己一拳,她则连忙捉住了她的手
“你别这样,这本就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当心,所以才遭此祸端,你陪我出去走走吧。”
经历过此事之后,她眉眼之间皆是疲倦沧桑,一夜间,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比起这个,孟棠宁愿她大大咧咧的跟自己嬉笑打骂,也绝不想她变成这样子。
外面风凉,孟棠给她带了件披风。
两个人走到花园中坐下,孟棠让人拿了点心过来,“这都是你爱吃的,一早就给备下了,是我亲自做的,你尝尝看。”
她将草莓慕斯推到她的面前,可是,她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