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四处张望了下,山脚往前走就有条小溪,那里的溪水又清又甜,正好她去打猪草的路也要经过那边,她就背上新背篓,将水杯盖子盖好,往前走了。
今天太阳出来的早,气温比昨天要高了不少,杨柳本来挖野菜就出了一脸汗,现在晒了会儿太阳,更热了。
走到小溪边,果然见溪水清冽。
杨柳拿水杯灌了满满一杯,咕噜噜一饮而尽。
“哈——爽——”像喝到什么鲜美的高汤一样,她张大嘴顺着喉咙打了个嗝。
从没觉得水也能这么好喝!
洗了把脸,简单收拾了下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刘海,杨柳起身朝打猪草的方向走。
肚子饿的咕噜叫,她怨念道:“这特么也太苦了,起的比鸡早,吃的比狗少!”
还没走多远,就感觉脑子晕晕的,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栽进了路边的干草地里。
***
再说钱文榛那边,本来早上一起床,就盘算着今天必须向杨秀禾下手了,绝不能再拖了,留着杨秀禾跟张二宝简直就是祸害。
后来过了许久,她看建国和建军都起床了,到后厨溜达了一圈啥吃的也没找到,而挖野菜的杨秀禾迟迟没有回来,她就干脆借着这个由头说去找找秀禾。
张建国心疼媳妇,专门给她灌了一杯凉开水递给钱文榛:“妈,秀禾挖这么久野菜肯定渴了,您给她带杯水去吧!”
钱文榛瞧着儿子那没出息的样,就心里不舒服。
正要拒绝,忽然,好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一样,就接过水杯,拿进了自己屋。
屋里正好没人,张涛带着孙子和孙女去院子里洗口洗脸去了,钱文榛就从衣柜后面一个暗格子里取出一个小黑罐子,从里头舀了一勺白色的粉末出来,倒进水杯,摇了摇,再盖好盖子。
左右观察没旁的人,她便蹑手蹑脚收拾好暗格,带着水杯和背篓出去了。
后山有块地长得野菜特别多,以前杨秀禾经常去那边挖,钱文榛就顺着家门口的小路往后山走。
到山脚的时候正撞见杨秀禾,她就顺势把空背篓跟水杯给了杨秀禾。
之后,钱文榛就回家里去,吩咐建军媳妇煮点面条给大伙吃,说是秀禾还要去打猪草,就不回来吃早餐了。
等一大家子人都吃完面条,钱文榛估摸着,杨秀禾也该晕了,想到张建国每周日的上午都会放半天假,不用去村长家干农活,于是就拉着张建国吩咐道:
“我去田里看看你媳妇昨儿个插的秧插完了没有,你今天上午不是休息嘛,你现在到秀禾娘家去一趟,把两位亲家请过来,就说咱家来了贵客,想请亲家吃饭!”
张建国转了转眼珠子,感觉老妈今天怪怪的。
老妈最节约了,几乎很少请客,上一次请客还是二宝满月的时候,他家本来就条件不好,干嘛突然要请客?
难道是因为耀辉回来了?
“愣着干嘛,叫你去你就去!记着,一定要把亲家请过来!”
张建国没敢多问,憨头憨脑的应了一声就往隔壁村岳父家去了。
钱文榛也赶紧出门,走到打猪草的地方,果然见杨秀禾躺在草丛里。
她摇了摇杨秀禾的脑袋,确定是晕着在,四下看看没有旁人,就直接把杨秀禾瘦弱的小身板背在自己背上,趁着自己还有点劲,就一咬牙快步往昨天那个茅草屋的方向走。
昨天怪自己太墨迹了,事没办成,人先醒了。
这次她特意加了足量的药,没一个时辰秀禾是肯定醒不过来的。
一想到待会儿的精彩场面,钱文榛就乐的呵呵笑,脚底下也像长了风火轮似的,走得飞快。
到了茅草屋,钱文榛推开虚掩的破木门,见流浪汉果然躺在里面,身子背对着门口侧卧着,还用草编的蓑笠盖住了半张脸。
屋子角落里都是乱七八糟的酒瓶子,想来这个流浪汉是又喝了酒,醉在这里做白日梦呢。
钱文榛轻手轻脚的把杨秀禾放在流浪汉身边,又把她上衣褂子撩起来,露出白皙的后背。
身侧的男人动了动,钱文榛吓了一跳,观望几秒钟,见男人并没有醒,钱文榛也不敢多逗留,赶紧出去掩上门,大步流星的朝村长家去了。
这间茅草屋是杨秀禾父母过来张家的必经之路,钱文榛掐准了时间的,跑到村长家哭哭啼啼一番,说是看到自己儿媳妇在和野男人搞破鞋,非要拉着村长和左右村民们过去给她讨个说法。
众人被钱文榛带到茅草屋时,张建国正巧也带着他岳父岳母过来了,
钱文榛于是就把两位亲家叫到屋前来,叉着腰,站在屋门口,用一副十分委屈的哭腔哀嚎道:
“哎哟亲家公亲家母诶,村长诶,我的好邻居们诶,大伙儿可得给我做个见证啊,我钱文榛这四十多年来在咱村里出了名的老实本分人,怎么找了杨秀禾这样个不知廉耻的儿媳妇诶!”
张建国一听这话就怔住了:“妈,您这说啥胡话呢?”
“我说胡话?你们都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杨秀禾那挨千刀的,正在茅草屋里头偷人呢!”
秀禾爸:“怎么可能?我女儿不会做这种事!”
秀禾妈上前拉住钱文榛的手臂:“亲家母你看错了吧!确定是我家秀禾吗??”
村长也是满脸的不信:“秀禾这孩子嫁到咱们村来以后,一直都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她应该不会吧!”刚才被钱文榛叫过来,这一路上他都觉得事有蹊跷。
村民们也是七嘴八舌在旁边议论。
张建国上前去拽住钱文榛的肩膀摇了摇:“妈,别闹了,您想干啥?”他想起昨天晚上给媳妇泡脚的时候,媳妇说怀疑自己被妈给打了脑袋,当时他还不当回事,现在看妈闹的厉害,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钱文榛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哎哟喂,我一个老实人说的话,你们谁也不信,你们自个儿进屋瞧瞧不就知道了!”
秀禾的父母最先推开门冲进去,好歹是他们的闺女,可不能让野男人坏了闺女的名声。
张建国和村长紧跟着也进去了。
另外的村民就够在门口张望,一个个削尖了脑袋往门里面挤,都想看是不是真的有捉奸大戏。
钱文榛继续坐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嚷嚷着:“都看清楚了吧!我没胡说吧!”她一边大叫着一边捶胸口,“哎哟喂,真是家门败坏,丢尽了我们老张家的脸喂……”
突然,村长在屋里冲着外面喊:“钱大妹子,你快别闹了,这屋里就秀禾一人,哪有什么野男人啊?!”
张建国也气呼呼的冲了出来,拖着拽着要把那个在地上撒泼胡闹的老母亲给拽起来:“妈,您赶紧起来吧,竟给别人家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