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以容,你想谋财害命啊?!”
“系好安全带。”
面对怒气冲冲的苏北,步以容重复着他先前的要求。
“不系。”苏北正满腔怒火呢,烦躁地说道,“有能耐你自己来。”
她话音刚落,步以容就踩了刹车,将车停在路边。
苏北一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步以容已经拉开车门走下来,然后从前方绕到后座来。
苏北盯着步以容的身影,待她回过神,车门已经被拉开了。
苏北一抬眼,就见步以容弯下腰,将头探进来,俊雅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他依旧笑着说:“不会系的话,我可以教你。”
吸了一口气,苏北将升到嗓子眼的怒火压下去一半,瞪着他质问:“你能不能别这么损?”
“可以。”
步以容脸上带着笑,朝她微微点头。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见着他这满脸的笑容,苏北再大的脾气,一时之间也没了发泄的地儿。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认输了,苏北烦躁地一皱眉,右手一抬抓住了安全带,打算服软给自己系上。
但是,安全带在她手里不过两秒,就被步以容给拿了过去。
步以容拿着安全带,只手撑在她耳边的后座上,然后弯腰进来,半横在她跟前,将安全带亲自给她扣好。
这是一辆越野车,原本还算宽敞的,但步以容这一番动作,就让空间忽然变得狭窄起来,连呼吸都变得有那么些不顺畅,压迫感似乎让车内的气温持续上升。
鬼使神差的,在步以容扣好安全带打算起身时,苏北眸色倏地一深,她抬手揪住了步以容的衣领,将没有防备起身的步以容强行给拉到跟前来。
步以容被她这么一拉,也不恼不怒的,反而耐心地看着她,询问道:“怎么了,没学会?”
微微眯起眼,苏北翘着二郎腿,仰头看着距离自己不过几公分的步以容。
暧昧的姿势,狭窄的空间,互相盯着对方的眼睛,赤裸裸地视线没有半点避闪,但两人面上却一派平静,神态极稳,看起来就是普通的对视一般,谁也没有率先破功。
最后还是苏北一拧眉,直截了当地戳破道:“步以容,你是不是喜欢我?”
她像是玩味地询问,语气很稳,平静到看不出丝毫破绽。
这种带有冲击力地问话由她口中说出来,就跟普通的聊天一般,闲闲散散,所有的冲击在出口那一瞬都化作平静。
更不可思议的是,步以容只是打量她两眼,就不假思索地点头,“对。”
得到肯定的回答,苏北有些意外,却也不是那么惊讶,她凉凉地看着他,抓住他衣领的手指微微缩紧,似是威胁地道:“那你特么给我温柔点。”
“哦?”眉头微动,步以容轻笑出声,低语柔声说,“一码归一码。”
苏北冷笑,“给学员穿小鞋还算公私分明咯?”
步以容回答:“不同的学员,不同对待。”
“你——”苏北松开他时,顺势将他往后一推,咬牙道,“行!”
步以容很稳,最起码,可以稳到被她愤怒一推,也只移动半寸的地步。
“既然话都挑明了,”步以容微微俯下身,仔细地瞧着苏北,不慌不忙的说,“苏北同志,给个答案吧。”
双手抱胸,苏北冷冷盯着他,骄傲地问:“紧张吗?”
“还好。”
既然游刃有余,就谈不上紧张。
苏北拧着眉头,在步以容的注视下思考了半天,最后忽然说道:“晚上吃烤鸭。”
“好。”
步以容点了点头,唇角轻轻上扬。
看来是这几天做任务苦着了。
冷笑一声,苏北用步以容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早看出你心怀不轨了。”
步以容笑说:“看不出来也是有点蠢。”
“艹——”
苏北还没说完,步以容就忽然退了出去,然后“贴心”地将车门给关上。
将苏北满腔怒火的话都隔绝在车里。
苏北眉头不由得抽了抽。
她拧着眉头,透过车窗看着步以容从前面绕过,又拉开车门回到驾驶位置上,微微歪着头,盯着步以容的侧影看。
盯了好半响,苏北才慢慢回味过来。
就这么答应了?
会不会太草率?
被欺凌那么久,该不该先给步以容点苦头吃?
啧,早知道就先给墨上筠打个电话问问,该怎么整治步以容一番了。
不过,也无所谓吧。
先试试,大不了就分嘛。
这么一想,苏北就彻底放松下来,眼皮合上,往后靠着睡了过去。
步以容透过后视镜,看着苏北所有的神情变化,唇角弯起的弧度愈发明显。
既然都答应了,那么……怎么可能给她逃走的机会?
与此同时,手机来了新的消息,是墨上筠发来的。
*
另一边。
杨柏打电话来的时间,比约的还要早一点。
他似乎问清楚了经过,电话打过来时,满满都是对墨上筠和丁镜的愧疚,直言说要来酒店接墨上筠和丁镜,但被刚醒的墨上筠给拒绝了,让杨柏说了个地点,她们可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再三确定她们俩会来后,杨柏才松了口气。
“会不会是鸿门宴啊?”丁镜躺在床上伸着懒腰,满是困倦地朝墨上筠问。
“不会。”
墨上筠耸耸肩,斩钉截铁地回答。
话音落却,她给步以容发了条信息,内容是杨柏先前说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