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朝人堆的方向走了过去。
而,人群中的男青年,依旧很激动。
他似乎彻底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所有外界的反对意见都成了废话,不止不讲道理,还有点偏执。于是到某一刻,连站在旁边的女青年,都渐渐感觉到了尴尬。
牧齐轩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他意识到,跟这样的人平等对话,是完全不可能的。
对方打一开始,就没有赋予他们平等交谈的机会。
在这人的世界里,这不需要他人认可,只需他自己的决断。
牧齐轩思索着是否要尝试另一种方式来解决掉这一件没有必要的争端——比如,暴力。
放在其他救援的队伍里,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偏偏,他们这次的救援有点特殊,而被救援的这些人,也出乎意料的……讨人厌。
就在这时,一只手从人群里伸了出来,直接揪住了男青年的衣领。
简单干脆,动作利落,直接将人给提起。
然而,那是一只非常好看的手,手指纤长,骨节分明,皮肤白皙。
那只手五指的力道一收紧男青年就在惊愕中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失控,当即脚下没了重心,双脚离地,之后,被狠狠往后一摔,整个人就这么被砸在栏杆上。
“嗬!”
有人倒吸了口凉气。
当事人嗷叫一声,周围的人下意识退后一步,然后才定睛去看眼下的场面。
他们看了几眼,才辨认出忽然冒出来的这人的身份——墨上筠。
她背对着所有人,身形笔挺,身上一抹与他人不一样的陆军军绿色,那是属于大地丛林的颜色。
非常显眼。
而她现在,做了更为显眼的事——她揪住了刚刚那个叨叨的男青年。
男青年就那么被压在栏杆上,两腿悬浮,近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那只揪住他衣领的手直往外伸,越过栏杆的垂直线,男青年的上半身直往后倒,原本欲要伸出去反抗的双手,近乎下意识地放下来赶紧抓住栏杆,以防自己真的这么垂直落入海里。
“你想做什么?!”
男青年惊慌失措地喊着,在过度紧张和刺激之下,连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
与此同时,额角青筋暴露,汗水瞬间涌出,连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微微眯起眼,墨上筠勾起唇角,看着这个脸色立即被吓得苍白的男人,一字一顿的语调听得让人胆寒,“看看濒临死亡是不是能让你冷静一下。”
她是笑着说的。
这比用严肃面孔的威胁更来得摄人。
男青年从她身上察觉到一股诡异的违和感——那是狠辣和果断的气息,笑眼里无比平静,像极了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
哪怕是一个眼神,都看的男青年头皮发麻。
他浑身不由自主地一个哆嗦,在某一瞬间,感觉自己似乎真的靠近死亡。
那是一种不受控的感觉。
再清楚的理智,也无法抵御住这种强烈的感觉。
从头,到脚。
浑身冰冷。
有水滴到脸上,似乎温热,又似乎凉飕飕的,他以为是下雨了。
这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蒙了的女青年,在原地停顿了片刻,最后“啊——”地尖叫出声。
然后,她匆忙朝墨上筠扑了过去,“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
她的身形僵住了。
墨上筠忽然偏了下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女青年当场刹住,她感觉到一阵冷流,迎面而来的海风化作刀,带着刺骨的寒冷,直戳戳地冲着她的脸砸过来。
一股无言的恐惧。
与此同时,就在男青年正下方,有些人见到半个身子悬浮于空的男青年,先是懵逼了几秒,然后渐渐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开始朝上面大喊。
“你们想做什么?!”
“快把人放回去!”
“这是在干嘛,有话好好说不行?!你们把疯子放出来了吗?!”
……
他们纷纷呐喊。
而,周围同样被吓懵逼的海军,也渐渐回过神,只是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简单粗暴的处理问题的方式。
这样的动作,让他们头皮发麻。
好家伙,回去都该挨处分了!
最终,有几个人想去挽救,想劝说墨上筠几句,可是——他们忽然接收到牧齐轩的视线。
牧齐轩用眼神制止他们,然后看了那个被吓懵了的女青年一眼,让他们去安抚一下。
他们对视了一眼,最后,心不在焉地走过去两个人。
墨上筠也没有让男青年悬空多久,在他吓得即将尿裤子的时候,慢条斯理地问他:“冷静了吗?”
她的声音夹杂在海风里,徒添了几分冷冽。
然而,男青年压根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只是条件反射式地点头。
墨上筠眉头一拧,手往回一收,直接将他给拉了回来。
揪住他衣领的手松开,而他纵然两脚着地,可似乎失去了下半身的知觉,两腿一软,就这么跌倒在地。
墨上筠往后退了一步,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狼狈不堪的他,冷声道:“接下来我们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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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地来了医院(我没事,就跑跑腿),但是要在医院待两天,写作状态也不好,本来想中旬开始加更的,估计要推迟了,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