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宏言冷冷的盯着沈简,“怎么,你还要拉着不相干的今朝了?你身为李明启的夫子,不好生约束着他,不觉得打心底觉得,李明启真正的教养指责应该是皇室和谢家的责任吗,你成日除开给他钱还知道做什么,他那天都敢捅的胆量,加上你的钱,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沈简只是说:“那你也——”
“你夫人叫我一声表哥,那么,你在我跟前关着门,也少给我拿乔,你安阳侯府是世代功勋丹书铁券的开国功臣又如何?眼下已经入了文臣这头,大宜的文臣谁是首脑,世子爷还是有数些的好!”
谢宏言看沈简:“这两年你越发不参与各处纷争,想来个旁观者清,好看清楚一切,可你这辈子都不可能是局外人,这点你还不明白吗,分明你来出手可以解决异常多的问题和麻烦,你都选择了置之不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也少给我打哈哈,我从记事就开始跟着祖父学习朝政,你们这里怕是没人沾染朝政比我早,沈简,我现在的话你给我记清楚了,以后在给我熟视无睹,任凭不好的事情发生,觉得十三出事襄王顶着,襄王惹事没人敢说,谢家出事,有人看着我背后的人不敢动分毫,我保证,我先灭了你的安阳侯府!”
沈简目光淡淡的,谢宏言说:“你我都是聪明人,我以前听你的话,对你俯首称臣,不过是想今朝高兴,我看你如今也没有让今朝天天高兴,你最好不要忘记,谢家一开始,都是反对今朝嫁给你的,是我帮你说服的所有人,否则……”
谢宏言说着目光看向阮今朝,“朝朝,否则你知道你会嫁给谁吗?”
“知道。”阮今朝指着李明薇,眼睛放光,“嫁给他,一开始陛下就想让我嫁给他,脑子被驴踢了给了贺瑾,和离了,不是沈简出来,我肯定还是嫁给他,就是大宜的襄王妃!”
李明薇被阮今朝放光的眼神吓得脸一白。
不,他会跳河的,绝对会,沈简只是看着还活着,其实早就死了。
谢宏言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沈简,“所以,沈世子有些时候才是清楚明白些的好,不是你家屈尊下跪来和我谢家做亲戚,而是我谢家在帮你安阳侯府在朝中更好的立足!如何以后在给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我打死你,还是容易的。”
沈简只是说:“表哥如今倒是有了靠山了。”
“对,若是这样想,你能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你就一直给我记住。”谢宏言目光收了回来,“若是你再让今朝自己忧心周围的人和事,那我就把你杀了,让他再改嫁。”
沈简低笑了一声,扫边上的李明薇,“激不激动?”
李明薇:???
李明薇脸顷刻垮了,倒是边上的李明启极快的反应过来。
谢宏言就是回来收拾人的,接着收拾他,让李明薇出手护着他,这样李明薇就不会在和她冷脸,同时呵斥了沈简,告诉沈简谢家是不怕她,最后来激了李明薇一把。、
阮今朝在李明薇心中就是个女流氓的地位。
谢宏言背着手:“我直话直说,李明薇,李明启是你弟弟,不管是不是你母妃肚子出来的,他如今和你并没有势如水火,不管他做什么,京城四方都会觉得是你授意的,所以,你能约束就好好约束,约束不来,我来给你废了他。”
“李明启,你如今已经是弱冠的皇子了,你什么德行我没你哥和你夫子清楚,你脑子不笨我是比谁都明白的,少给我装嘻嘻哈哈,在给我知道你在朝堂胡来,在御书房让你父皇下不来台,我一定让你知道什么叫兄长之爱。”
谢宏言说罢,扭头看向那头被摁住的谢宏瞻。
谢宏言毫不犹豫的挥袖,“打,腿打断!”
白马挽着衣袖对着手心呸呸了两下,拿过侍卫递来的棍|子使劲甩了几下,“大公子,我下手准头厉
害,说说吧,要几个月不能下床?”
谢宏瞻被人摁着肩头,似想挣扎,却被谢宏言的目光震慑的不敢动弹。
谢宏言非常清楚自己弟弟的德行,冷冷说:“忤逆我的下场你最好想清楚,我是不敢杀了你,你父亲是我长辈,可你母亲,只是我谢家的女眷,我不敢动你们父子,你母亲家,我是敢的很!”
“大哥——”
谢宏言竖起手指放在唇上,“我不要解释,结果我不满意,我就自然让自己满意,放心,以后谢家你要撑着,我会打死你的,别怕。”
说罢,谢宏言背着手,“白马,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白马手中的棍|子直朝谢宏瞻背脊而且。
谢宏瞻疼的嗷了一嗓子,谢宏言声音响起,“白马,我下命令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来多替我打算!”
白马手中的确留了力气,就怕真的打出个一二,谢宏言难受了,听着他这句话,跟着不留情朝着谢宏瞻身上去。
谢宏瞻到底是金尊玉贵养着的贵公子,哪里遭受的住白马的手劲,几棍。子下去就被打的趴着地上。
谢宏言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谢宏瞻努力撑起身子,“因为我娶了薛黛……”
谢宏言仰头笑了一声,上前就是一脚重重的踹到谢宏瞻身上,扯了白马手中的棍.子朝他身上而去。
“娶薛黛?我看你真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在我心中的分量,也太觉得薛家地位,薛家这些人早就式微,早些年不过是依仗这安阳侯府专门亲戚罢了!”
“今朝千里迢迢嫁到京城来,我们谢家就是她唯一的靠山和亲人,你却做了这种寒她心窝子的事儿,阮贤为了我谢家做了多少事,还需要我重新给你说一次吗?”
阮今朝被吓得捂嘴,“表哥!”
谢宏言打的出了心中闷着的恶气,对着阮今朝保持语气柔和,“吓着了就进去,今日表哥清理门户,顺便给你好好出气,日后咱们还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他侧眸看着呆住的其他人,“你们这些人,谁敢在让今朝生气,这就是下场!”
说罢,谢宏言将棍.子朝着地上一砸,“白马,断了他腿,别让他断的太轻松,让他断了一次,这辈子都给我记住了!”
阮今朝呆在的长大了嘴,瞪大了眼。
沈简、李明启都不约而同朝着李明薇背后躲,觉得这样的谢宏言着实让人害怕。
李明薇表面风平浪静,其实已经傻得脑子一片空白。
过了,这真的过了。
“谢宏言!”
一声凄厉的女子声音响起,谢宏言见着疾步而来的薛黛,笑意更大,“薛家姑娘舍得来了?怎么,我这个嫡长孙,是叫不动你了?”
薛黛见着那头被打的可谓是血肉模糊的,“谢宏言,你在做什么?”
谢宏言看走到跟前的人,“我做什么?你想知道我在做什么?”
他说着,扬起手重重的一个耳光丢到薛黛脸上。
薛黛被打的直接踉跄了两步,不敢相信的捂着脸。
谢宏言说:“你算什么,也配和我大声说话,你父亲瞧着我都要恭敬两份,你个不自量力的,我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不必哭哭啼啼红着眼做样子,怎么攀不上沈家门,就转而来威逼利诱我弟弟了?他蠢货,你就觉得谢家都是蠢货了?”
薛黛抿唇看向谢宏言。
谢宏言就说:“朝朝,看好了,以后京城那个娘们,敢在你跟前充老大,就这样做!”
说着,谢宏言抬手拽着薛黛的手腕,抬起手巴掌朝着她脸上去。
“勾引我弟弟,你该死!”
“惹得薛家、沈家失去平衡,你该死!”
“让我表妹疏远谢家,你该死!”
“
谢家之中,我最尊贵,你不知,就是死!”
一个比一个响的巴掌砸到薛黛脸上,直接把薛黛打的跌坐在地上。
谢宏言吐了口气,回头笑着看阮今朝,“今朝,学会没有?没有,表哥在给你示范一次。”
阮今朝毫无同情心,下意思点头,而后理智上头,使劲摇头。
“为什么要替旁人着想,人活这辈子,自己舒坦就好了,这个道理我想了许多年,如今才是彻底想明白了,今日表哥就是要让你心里舒坦,高兴,是要谢宏瞻的命,还是薛黛的人头,表哥都送你!”
阮今朝咽了咽喉,抬手使劲摆,“别别别,表哥我不气了。”
谢宏言就说:“既如此,那就和老太太说说话,今夜也别走了,好不好?”
阮今朝使劲点头,毫无犹豫拎着裙摆叫了一声勇叔就朝院外走。
“阮朝朝!”沈简小声叫她,无声说:“还有我。”
谢宏言说:“沈玉安,怎么,你是要出去了,让薛家来吗?”
阮今朝听着这句话,立刻就跑了出去。
见人走了,谢宏言看向谢宏瞻,“白马,愣住做什么!打!”
白马知道谢宏言是来真的了,彻底没有犹豫,直接抓了棍.子朝着谢宏瞻膝上去。
“别!”薛黛惊吼,直接朝着谢宏瞻身上扑过去,吓得闭紧了眼睛。
重重的棍.子打在薛黛身上,疼的她惨叫。
“谢瓷兰!”沈简惊声。
谢宏言骤然脸冷,“怎么你还敢给她求情了,她现在是我谢家的女眷,和你沈玉安无关,还是说,你和她真的有私情了?”
李明启吓得小腿子一软,直接跪倒地上,抱着李明薇的腿,对着谢宏言说:“表哥,差不多了,薛黛好歹是个姑娘……”
真的太残暴了。
穆厉真的好惨,穆厉以后可怎么办啊。
李明启声音都无法保持平稳,“够了,表姐不气了。”
“我气。”谢宏言沉声,“白马,给我打,谢宏瞻的腿不断,你就给我滚回来处!”
白马适才是没收住手,看着趴着谢宏瞻身上的薛黛,着实有些下不去手。
“打!她不让,就打死了脱开,继续打下面那个!”
白马咬牙,手中捏紧棍.子,朝着而上。
惨叫闷哼划破谢家大宅,片刻后,沈简砰的跪坐在地上,见着被托起了,还死死抓住谢宏瞻衣角的薛黛,眼底一白,而后冲了上去,将人一把护着,“表姐!”
薛黛落到沈简怀中,手指还指着谢宏言,目光已经迷离的看不清跟前的人,似想说什么,脑袋就是一耷。
谢宏言说:“她惨成这样,你出手,我们谁都不会说你什么,其余的时候,你敢替她说一个字,我比现在还过分的事都还能做得出来。”
说罢,谢宏言再次说:“白马,愣住做什么,断个腿断成这样,你是在穆厉跟前吃白饭的吗!”
白马手都麻了,听着这句话命令,还是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家伙。
“够了!”李明薇冷声,“谢瓷兰,今日卖我个面子,翻过去了!”
谢宏言看李明薇,“您的面子我自然是要给的。”
李明薇说:“好了,你不必教我怎么收拾十三了,也不需要在动手,让我替皇室看你谢家的忠心了,我恶心了,你赢了。”
李明薇将吓得打颤的李明启搀了起来,“好了,回去了。”
谢宏言含笑,“那微臣就恭送二位了。”
李明薇深深的看了谢宏言一眼,谢宏言转而说:“今日宴会是十点筹办,襄王殿下就别让他去你府邸了,劳烦将他塞回皇宫,十三,今夜你若是敢做出任何离经叛道的事情,下场绝对比谢宏瞻惨烈。”
李明启使劲摇头。
他以后要
和李明薇相亲相爱,他这辈子都不会在和李明薇唱任何的反调了,他摊上了李明薇这样的哥哥,真的还是他八百辈子积德了!
谢宏言转而说:“澹睨知道襄王殿下喜欢锦鲤,因此费了许大的功夫听您寻来了,您将十三送回宫了,慢慢的回去便是。”
李明薇眼神一怔。
锦鲤。
穆厉恨不得把他的锦鲤烤来吃了,怎么可能送锦鲤来巴结他。
是李锦。
是他的母妃。
李明薇反握住李明启的手,“走,我们走了。”
李明启呆呆的看李明薇主动拉住他的手,又回神去看还徒留的沈简。
“是要我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吗?”谢宏言非常直接,“李明启,把你自己应该做的事情给我做好,其余的事情,你什么都不要给我想,知道吗,刚刚我的话,你最好是给我彻底记清楚,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李明启嗯了一声,便是跟着李明薇走了出去。
等着出了谢家门,被冷风一吹,李明启才彻底露出后怕的神情,“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不让我和谢宏言玩了,我玩不起,你把父皇的胆子扣给我,我也和他玩不起,他太野了,他真的太野了!”
李明薇已经回过神了,看了眼吓得眼睛还瞪的老大的人,“怎么,现在就不觉得你表哥们好了?你二表哥腿怕要没有了。”
李明启反抓着李明薇的手,疾步下了台阶,“你什么反应,看不出来谢宏言是在算计沈简吗,让你把我丢回去,就是让我今夜别惹事生非,安静点,让你回去看锦鲤,就是让你好好呆在王府,把表姐弄到我外祖母手中,她在外祖母跟前乖得很,所以,沈简就落单了。”
李明启心中唏嘘,“谢宏言玩的够好的,在宴会把周筌警告了,周筌回去必然是要告诉周闻的,眼下又在家中清理门户,薛黛今日不死,也绝对不敢在打薛家任何主意,再则,谢宏言本就不信这两个人是有真的感情,今日这一打,他心中也是有数了。”
打的那么狠毒,薛黛愣是没有离开谢宏瞻一下的,就是要陪着她死的。
“谢宏瞻今日就是一切的开始,是被谢宏言好生利用的弟弟,但是谢宏言想要打死他,绝对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学他知道吗,这样不好……”
李明薇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反正和他关系不大,谢宏言就是要告诉他怎么收拾弟弟而已。
把李明启的腿断了的这种事,还是想想就好了,不用真的干。
李明启说:“你刚刚不该求情的。”
李明薇看他,“什么意思?”
李明启揽着他的肩头朝着马车去,“你是不是蠢了,真的是被吓得同情心起来,我和沈简求情,谢宏言肯定不会管的,他就是要谢宏瞻记住你的好,把你和谢家以后的家主拴起来,这样就有了交集,日后对外,谢宏瞻就可以说,你救过他的命,这样你……”
李明薇难得露出思索的样子,李明启带着他上了马车,“你是被吓着了,别说你了,阮今朝都被吓成小白兔了,今日谢宏言是憋着大气回来的。”
李明启给李明薇递过去热茶,“也不知道我那可怜的夫子现在如何了?”
李明薇说:“薛黛不能留在谢家,但是现在这样,谢宏言也不会让她走,若是传出去了,谢家在京城的名声就没有了,所以,是需要沈简去给薛家说话的,只是后面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有什么不得而知的,谢宏言就是要薛黛自己滚蛋,今日都打成那样了,他是嫡长孙,他现在一回来谢家的重心就变了,还不要说,带了怎么多的打手回来,谁敢惹他,惹一个打一个。”
李明启狠狠摇头,“你听我的,这几日不要去惹谢宏言了,他估计回来路上什么都想好了。”
李明薇静静的喝水,“你们需要一个能交付
你们后背的人,这不就是回来了,有他在,这大宜的京城,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们不敢去谋划的?”
“我敢做什么,我除开出宫玩玩我还敢做什么?我现在出宫都是去找你玩,不然就是去找佟文玩,沈杳那死妮子次次花我钱,气得我半死,我就说贺瑾如今是越发的抠搜了,感情是娶了怎么个败家的媳妇了!”
说着,李明启瘫坐片刻,“不许要那锦鲤,给我砍死。”
李明薇骤然一呛,李明启气得跺脚,“我不管,你不砍死,我就去你王府跟前打滚。”
李明薇感觉自己今夜已经不想在闹了,“好,我一会儿就砍死了给你送去。”他看李明启的脖子,“过来些,我看看。”
李明启扯了扯衣领,当着脖子,“有什么好看的,又没有死,现在想想,我就是被谢宏言给唬着了,他怎么可能敢弄死我的,就是比谁玩得起。”
李明薇嗯了一声,继续埋头喝茶,对着外头吩咐快些。
李明启就说:“你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李明薇说:“我从始至终就没生气,我不过是觉得自己蠢的很,是我自己斗气罢了,只是看着你,会让我觉得自己蠢,因此难得看。”
李明启瘪嘴,“那个孩子只要好好……”
“你既然想要保护他,那就好好护着吧,不需要给我说,你现在要做什么,只要想清楚就去,你我性子不同,说话做事本就是两种天地,你觉得是对你有利的去便是。”
李明薇非常坦然的说:“是我越俎代庖给我做主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李明启被吓着,“你,你给我收起来,少给我说这些话,你不如给我一刀,我心里还舒服点。”
李明薇就看他,“李明启,你还有什么要我帮你做的,就告诉我。”
李明启:????
李明薇说:“你不要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帮你做,你就不要自己去做了,安分点。”他顿了顿,“谢宏言——”
“我信你。”李明启斩钉截铁说。
马车在这时候停下,李明启跳下马车,“我信你,我最信的就是你,这辈子到死都是你。”
李明薇还未说话,就看他大步朝着宫门去了。
李明薇垂眸,对着王恐说:“回王府。”
王府。
李明薇大步朝着书房去,最后甚至是跑了起来,砰的推开门,就见熟悉的人,正站在他屋子中,养着锦鲤的小缸跟前,手指在里面戳锦鲤。
李锦望着进来的李明薇,骤然一笑,“怎么,不认识你娘了?”
李明薇上前一把将李锦抱住,鼻尖骤然一酸。
“母妃。”
李锦任凭儿子紧紧的抱着自己,摸着他的脑袋说,“怎么瘦了怎么多,要好好吃饭。”
“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吃饭。”李明薇认真说。.
李锦拍拍儿子的肩头,拉着他坐下,“哭什么,都多大了,来,娘给你说说,这些日子都发生了何事。”
李明薇反道:“父皇……”
李锦深吸口气,说:“星弦,就让他笃定我死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