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霁看他,“只有侯府无碍了,才能任凭你们作死,佟文是侯府的一份子,理应为了侯府做些什么,我去说,她必然是不肯的,因此你去最合适,她一直对着你的话唯命是从。”
沈霁说完,也知这些话可能把沈简吓得半死。
他沉默的目光望着沈风的牌位。
“你好生在这里想想,眼下不管你要做什么,谢婉腹中的孩子都是解决干净了,否则后患无穷。”
“还有,你最好写信让谢宏言回来,谢家的嫡长孙才是能够彻底插手谢家内部事的,谢薛的婚事成了,阮家就更加不会把谢家放在眼中了。”
“到时候谢婉为了小儿子,会在北地做出什么弥天大死,谁都说不准。”
“北地有异,皇室直接下局面玩儿,那边都讨不好好处。”
沈简目送沈霁出去,而后目光盯着沈风的牌位。
他感觉所有的真相都已经在眼前了,就是一层薄薄的迷雾阻挡在了眼前。
到底是哪里被他无视了。
***
十安院中,阮今朝被两只天鹅闹得头疼,叫了人把天鹅送到佟文的小院子,两个来寻她的姑娘乐呵呵就去搞天鹅了。
原本气势汹汹的天鹅,被两个姑娘弄的瑟瑟发抖,一个劲朝着墙角缩。
也就在沈简眼中,这两个妹妹
阮今朝确定两个姑娘玩的开心了,便是去查看,见着沈简书房的箱笼,想着闲着也是闲着,便是去给他打理。
虽沈简说了不许任何人碰,但沈简的一切话,在阮今朝耳中都是彻底的放屁,她掀开箱笼,就见都是些字画,厚厚一叠都是李明启的的课业。
因着千里而来的课业,沈简和谢宏言差点没打死一个,穆厉踩着点,知道李明启送信来,一次不落的磕着瓜子成日来看热闹,不过见着谢宏言要吃亏了,那是比谁都叫的厉害。
谢宏言气得说,沈简加上个穆厉,就是一千只鸭子嘎嘎叫,把她逗得眼泪花子都了出来。
忽而,阮今朝看着箱笼底下转变包的册子,便是拿出来好奇的翻阅。
是羊皮册子,而且是专门加工水火不毁的。
这莫不是沈简那狗东西的私房钱小本本?
此前她还颇为感动沈简把钱都交给他打理,到底谢婉说了,女子捏住了钱,那就是掌控了夫家九成的说话权。
结果沈简这个狗东西,藏钱比阮贤都会藏!还敢把钱藏到柔妃宫里!
却是翻开第一页,阮今朝的目光就停下了。
是记载沈简回来后,发生的事情。
阮今朝逐字逐句的看着。
——“不该用瓜子酥去试阮朝朝,以后不可了。”
阮今朝噗嗤笑了出来,原以为是她先掌握了局势,沈简居然还借力打力了。
——“李明薇再看看,不能下杀手,阮朝朝跟前不可说。”
阮今朝看了下记载的时日,是从那次河边的事发生后落地的,沈简是从第一次去猎场,就感觉李明薇不对劲了。
——“穆厉是在入局,不是搅局,意义不清,能避则躲,不可让他同李明薇抱团。”
抱团两个字是被叉了一笔,在后面改成了合谋。
合谋什么?对的,沈简前世是在李明薇身边待过的,肯定是知道李明薇某些事情的。
——“佟文须抓紧,是司南的娃娃亲,能促则促。”
阮今朝唔了,娃娃亲?
——“谢婉阮贤关系似不同今朝说的那般好。”
阮今朝疑惑,觉得这册子的东西不简单,干脆坐了下来慢慢逐字逐句的看,是不是还要翻到前面去在瞟一眼。
这册子沈简应该是害怕不小心落到旁人手中,写的模棱两可,大约只要他自己能够清楚明白。
再翻几页,阮今朝是
彻底一脸迷糊。
忽而外头一声今朝传来,阮今朝抬头就见沈简站在窗外,“看什么呢?”
阮今朝指着手里的东西,沈简说:“算是我的长篇遗书了,此前怕自己活不长,这路你得走完,这谜你要看到最后的答,想来给我整理遗物的人,瞧着你名讳出现怎么多次,必然是要拿去给你看的,你我心意相通,可不得给我报仇雪恨?”
阮今朝说:“亏你长命百岁了,否则给我都看不懂的。”
沈简:……
阮今朝起身,“走吧,我困了,你陪我睡一会。”
有风吹过,书页纷飞,最后落到沈简新画的符号之上。
鸡飞狗跳的一天结束后,沈简休整,紧跟着李玕璋就设宴给这些功臣们接风洗尘。
李玕璋直接在金銮殿设大宴,可谓是非常重视这次的两国邦交。
夫妻二人早早就到了,沈简见着给他招手的谢宏美,再看直接拉着佟文去看花的阮今朝,便是走了上去。
谢宏美有些尴尬,抠着脑袋说:“小表妹是生气了吗?”
沈简扫他一眼:“真的生气了,就把你家烧,她什么事情做不出来的,不过你二哥真的要娶了?”
阮今朝从秀都给谢家众人都带了东西了,本来是要挨个回去送的,直接用他的名义丢到了谢家去,连着谢老太太的给她做的糕点,都直接原封不动的送回去了,说的有别的味道,吃不下去。
谢修翰这两日天天到侯府找孔平方,大约是想和阮今朝私下说些什么,阮今朝压根就没让他抓到让人。
谢宏美小声说:“这事我哪里知道,我现在哪里都受气,你又不是不清楚,我们家大哥不在二哥最大,我就是个没人要的。”
沈简看他,“你这表妹什么德行你不知道?现在没给你翻白眼,已经是非常客气了。”他看谢宏美,“这事你也别给我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
一声夫子传来,沈简就看给他挥手的李明启。
“怎么样,专门给你和表姐接风洗尘,***持的宴会。”李明启抱着手嘚瑟非常,“我给我自个开席都不可能如此用心。”
沈简瞪他,“嘴上有些把门,身在京城,嘴上讨些彩头的好,少把死不死的放在嘴上。”
李明启一把勾着谢宏美肩头,又和沈简说:“谢婉也来了,和我母亲在说话,一会儿肯定也要来,大着那么大个肚子来卖惨,那肚里的娃娃真是可怜,摊上怎么个娘。”
他说完扯着谢宏美,“走,阮姨父给我搞了把佩刀,漂亮又锋利,我给你显摆显摆。”
他一直没有顺手的家伙,阮贤此前答允了他给他弄一把,他都以为是客气了,没想到真的搞来了。
沈简嗯了一声,看勾肩搭背离开的人
自从李明启出事后,柔妃就再也没有单独见过谢婉这位姐姐了,虽然面上还是那样,到底是疏远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