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玕璋抖抖衣袖,“来吧,你们谁先说,说吧,今日朕给你们做主,谁干的朕亲自打,谁乱攀咬朕也打。”
沈简嘘嘘的示意李明启不要说一个字,现在谁开口,谁就是李玕璋的出气筒,李明启和这事就没关系,就让李明薇和李明泰对着咬便是。
再则,李玕璋自进门开始,满心都在李明薇身上,要给谁做主还不是显而易见的?
忽而,李明薇的声音响起,“沈简,你来说。”
沈简如遭雷劈,目光透出惊骇瞪着点他名讳的人。t.
与他何干,他是被一起绑的!
李明薇趾高气扬盯着沈简,“不是你教导本王,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吗,让本王早日习惯吗?”
沈简:……
大哥,我们是自己人,不提倡对着搞的!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东西。”李玕璋看沈简,“襄王让你说,你哑巴了,安阳侯府几辈子没积德,得了你这种后世子孙,连个人话都不会说。”
沈简深吸口气,干脆背脊一松,跪坐下来。
莫急,让他想想怎么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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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襄王府的阮今朝自个拍着心口顺着气,勇叔还在回头,说:“你真的不管沈简了。”
“看不出陛下的意思吗,女子不要干政,让我麻溜滚。”阮今朝回头看王府大门。
她喃喃说:“沈简没得选,陛下四盆水要端平,只能拿着沈简开刀,沈简估计现在正在想,怎么四平八稳,所有人的台阶都给了,不然他是没台阶走下来的,别看了,反正陛下会在以后某些地方补偿给沈简的,无碍的。”
沈简不是衰,而是李玕璋只能拿他做筏子,重拿轻放把事情处置了,谁让每次破事出的时候,沈简是一次不落的到场,让她少看热闹,自己倒是摇摇摆摆的就凑。
勇叔点点头,想到了什么,觉得应该无碍,“他惹急了要厥的,厥了就没事了。”
阮今朝打了个响指,肯定的点点头,“就是这个道理,他一厥,什么事情都没他的命重要了,走走走,先回去就看看爹。”
不过厥多了就无用了,这种时候只要沈简话说的面面在理,对他来说是个让李玕璋刮目相看的机会,还能顺带给李明启好生上一课,诚然沈简是一点也不愿意。
勇叔拉着阮今朝,脸上凝重了两份,“今朝,陛下适才的意思,可能是让你去薛家。”
“薛家?”阮今朝脸上的笑意慢慢凝固,有些不觉得,甚至也隐隐感觉了什么,语气带着些不安,“什么意思?”
勇叔犹豫了下,尽量把语气放的平缓,避免刺激要阮今朝,“今日,是谢宏瞻给薛家下聘。”
阮今朝呼吸一滞,身侧的手指都不自然的卷缩捏紧。
勇叔小声说,“马车上给你预备了衣服首饰,咱们现在过去还能赶得上霍霍。”
这门婚事,怎么说都是谢家过分了,嘴上说着喜欢阮今朝,调转过背,就要让阮今朝最讨厌的女子入府邸做孙媳妇了。
这是什么意思,落到他们阮家人眼中,那就是不想和他们做亲戚了呗,还瞒的挺好的,公之于众的时候已经是要下聘了,还选了个阮今朝不在京城的时候。
若说这不是周密安排了的,他们都不信。
阮今朝冷了脸,“来真的?”
勇叔点点头,觉得这婚事横竖都是不成最好,京城就怎么指甲盖大,以后见面可不是要恶心人。
“今朝,咱们闹不闹都是其次的,至少要知道谢二为什么突然要娶薛黛对不对,侯爷两边都是亲戚,让人留了话,不管今日您过去做了什么,他都是向着您的。”
沈霁这几日才是差点变成牌位,想着儿子要回来霍霍他了,整日皱眉不展,结果儿子被绑了。
那口气都没缓过来,自己马革
裹尸弟弟的闺女蹦出来,从担忧儿子再到活刮了儿子的想法几乎瞬间一变。
好了,紧跟着薛家说要下聘,让他过去观礼……
“我父亲呢?”阮今朝问。
勇叔说:“您不见了,他带着人到处找呢,他才难得管谁家娶妻,反正他和谢家那头不怎么亲热,谢家人说话你爹那大老粗听得懂几句,今日这事就看你怎么处置了。”
阮今朝沉思了半晌,“那就是不去也要去了,难怪陛下亲自出宫来,感情是接着处置家里事,把沈简扣下,让他能名正言顺的不出现在薛家那头。”
勇叔被怎么一点拨,“对,沈简今日去不去都不落好,倘若是被陛下扣下了,那倒是没人能够说什么了。”
***
薛家门口满是热闹,里头的两家人正在说话,阮今朝入门时,就看司南正靠着柱子望着她。
司南扬扬下巴,见着最该来的人来了,扬起唇角,“我就说戏台子都搭好了,怎么还差了个要紧的角儿,你这角儿我今日可顶不上的。”
阮今朝笑着走上去,一脸感动,“我最亲爱的的哥哥,今日是来给你的宝贝妹妹镇场子的吗?”
司南被他挽着胳膊,嫌弃的翻了个白眼,还是大步带着他朝里头走,朝着扬声起来,“我家今朝赶回来了,那谁,薛家什么姑母的,你起来,让个位置。”
随着这句今朝赶回来了,场子顿时安静了。
今日在这里的,谁不知道薛黛一开始是想嫁给沈简的,偏偏被半路杀出来的阮今朝以貌取胜得了世子夫人的位置,阮今朝和薛黛的梁子也彻底结下了。
谢家对外一直都非常在乎阮今朝这个外孙女,这忽而把外孙女最讨厌的姑娘娶回家,这不是京城最大的热闹戏又是什么呢?
听着阮今朝的名讳,沈霁却是仰头看外头,着实觉得沈简没出息,居然不敢来,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自打二人成婚开始,就始终有风言风语说,沈简是被皇室施压才迎娶改嫁的阮今朝,不然是打死都不会要曾经抢了自己妹夫的女人做夫人的。
放屁都是放屁,都快成阮今朝的跟屁虫了,成日朝朝两个字满侯府飘,三句话离不开朝朝两个字。
沈霁对着阮今朝招招手,“今朝来爹这里,这里说什么都听得清。”
沈霁早就觉得如坐针毡,忙起身腾挪出来位置。
安阳侯府和薛家只是表面和谐,两边私下往来都是极少了。
阮今朝朝着里面走,左手拍拍右手掌根,轻轻笑起来,“我不过去秀都玩了一趟,怎么二表哥就要娶薛家姑娘了?”
阮今朝目光落非常直接的落到谢宏瞻脸上,她声音大了两份,“你兄长还有些事绊住脚,暂时回不来,托我问二表哥一句,当年在我跟前说的话,可还记得?”
提着谢宏言,谢宏瞻的表情到底是变化了下。